出租车停在路边,姜恂一手扒着车门,俯身撑在后座座椅上,瞧眼下的人醉得厉害,显然没法一个人走,他望着沉沉睡着的薛然,喃喃问了句,
“我是背你上去,还是抱你上去呢?”
诚然他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她这身量于姜恂委实没什么分量,他也还是脚步极缓,背着熟睡的薛然,姜恂缓步朝面前的居民楼走去,只觉对方吹散开的发丝拂过他面颊,一下一下撩人心弦似的。
咚咚——
咚咚——
姜恂单手敲着门,敲了得有五分钟,房门才应声打开。
现已经是凌晨了,起夜的梁雪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扶着门连打了两个哈欠,抬眼看见姜恂背上烂醉如泥的薛然,惊道:
“哎呦,怎么的,她怎么醉成这样?”
姜恂草草解释几句,见女人一脸焦愁说:
“哎呦,我家闺女酒量那可是出奇的差,我还记着她小时候在人家婚宴上,就喝了小半杯白酒,躺了足足半天呐!”
“是吗?”
姜恂眉毛微抬,不禁侧目看了眼肩上的薛然,
见她全无意识耷拉着脑袋,下巴磕在他肩头,让散开的头发盖住大半张脸,这么近的距离只能看见她线条流畅的鼻梁跟浓密的眼睫。
……酒量这么差,做事前也不知道掂量一下。
“她这……”
瞧着这会儿扒在姜恂背上,姿势委实有些惨不忍睹的人,梁雪丽预备把薛然搬下来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一脸难色搓了搓手。
“我背她进去就行,您休息吧。”姜恂深明大义地说。
女人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真是……麻烦你了小姜!”
姜恂笑笑,“不麻烦。”
.
姜恂于是轻车熟路去到薛然卧室,心说她母亲还真是一点不拿他当外人。
他听着耳畔薛然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声,禁不住心下数落,
她这恼人的性子还真是一点儿没改,这都第几回了?
总那一副什么都漠不在意的样子,可真要固执起来,又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拿命去赌,好像这世界上除了她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别的什么让她在乎的东西。
姜恂一面心不在焉想着,一面俯身打算将薛然放上床,
听见她呢喃一声,又颇不安分地在他背上动弹了下,也不知怎的一阵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