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然没搭话,冷厉得仿若看死物的眼神盯着他,白锌咽了咽唾沫,十分夸张地哆嗦了下,
“干嘛这么盯着我,怪瘆人的!”
“是嘛。”
对他装疯卖傻那一套已经免疫了,薛然语气冷冷地道:
“你一直在耍我是吧?这么一来二去的糊弄我,是觉得我傻吗?”
“哪儿有!”白锌说着抬手要来扒薛然肩膀,被她退一步避开了,
“你说你认识安妤,她人在哪儿?”
“应该在外地吧,”白锌说:
“安老板的行程安排,自然不会透露给我们这种……集团里的小角色呀。”
“安妤这种人,对钱没有兴趣,跟这个犯罪集团应该是合作关系,那集团真正的老板呢?”
薛然抬起头,若有所指看着眼前的人,“他又是谁?现在哪里?”
白锌眼角微弯,脸上挂着笑意,
“我不是说了吗,老板的行踪,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怎么知道?”
他又好似十分关切地问:
“看你反应不小,怎么了?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我知道,头一次看见这些,你一时有点儿难以接受,这其实是很正常的。”
“别着急,你才刚来,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适应。”
“要是觉得累,就先休息吧。”
……
看着对方的脸,听着他说的话,薛然突然觉得这个人,这个地方越来越奇怪,周围一切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她感到身体仿佛被植入了什么东西,使她总是思维跳脱,感知混乱,又觉得自己好似被困在梦魇之中,恐惧感犹如心头滋长的暗流,将她扯入某个巨大的漩涡……
薛然周身乏力地躺在软座上,甚至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去的,她手背搭在额头,大脑木然想着:
白锌,你究竟是谁?
我,又是谁呢?
头又开始疼起来,薛然侧过身,感到什么东西硌得她骨头生疼,她摸了摸衣兜,摸出了那两枚在口袋搁置了不知多久的耳机,突然觉得,那似乎算是自己身边仅存的一点真实了,
她盯着那对耳机看了许久,一面想着时候不早了,一面又耐不住内心迫切的念头,
只是……总不能期待每一次需要的时候他都刚好在吧?
薛然塞上耳机,没出声,静默地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