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上冰凉的门把,薛然本能地迟疑了下,才推开房门,一眼望见沙发上两腿交叠着的男人,
他穿着略显宽松的西装,皮鞋擦得很亮,旁边人半跪着点上他唇间叼着的雪茄,
……十年过去,她终于再见到了这个人。
薛然无意识捏紧拳心,抬脚走上前。
眼前这个叫做薛诗延的人,大概外表显年轻的缘故,看着不过四五十岁,不是她脑海中毒-枭那种剽悍的身型,反而很瘦削,在他身上看不到暴戾的气息,举止甚至带着几分优雅,
记忆里完全不记得对方的相貌,只是一靠近,那种熟悉感一下充斥薛然大脑,她暗下庆幸这会儿看见男人并没有十分亲切的感觉,说明她显然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男人五官分明并不显老,近看还是有皮肤松弛的迹象,他听见动静,微微侧目望向她,
“薛然?”
他声音很沙,是典型的烟嗓,语气听得出有些意外,脸上神情却依旧毫无波澜。
“是。”薛然站在沙发边,垂眸看着他。
男人头发有些长,细软却有光泽,倚靠在沙发上,有种慵懒又颓丧的感觉,他略微扫了前人一眼,淡淡说:
“你回来了。”
语气很容易让同他说话的人觉得两人关系很亲近。
大概磁场相近的人总是特别容易搭上话,此刻面对潜意识里从未谋面的薛诗延,薛然竟然一点生疏的感觉都没有。
“还记得你小时候吗?”
他身子略微坐起来了些,沙哑的声音说:
“那会儿刚抱住你,你就咬了我一口,”
男人说着抬起手,半拉下黑色手套,露出虎口颜色很浅的一道凹陷疤痕,
“简直像只不听话的野猫。”
薛然冷笑了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
薛然鼻腔轻“哼”了声,“难不成我长得像你女儿?”
她看着眼前未置可否的人,又说:“你女儿,是叫做薛然吗?”
男人僵硬了许久的五官终于有了些变化,也仅仅是动了动眉角。
“我们哪里像?”薛然问。
“你们……”他停顿了良久,才没什么诚意地道:“都很聪明。”
说罢薛诗延搁下搭在另一膝盖上的腿,起身站了起来,
“抱歉,今天不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