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下旬的一天,顾辙确认同行已经在坑里陷得够深之后,终于找了个机会,在这天下班时,让魏一平单独留一下,私下谈个心。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别挣扎,我什么都知道,而且到了今天,我抢先完成专利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其他人就算情报再全,至少差我两个研发阶段。
你就算反抗,我也有把握从他们那儿要到全部情况,让他们出卖你——真到了那一步,他们也不得不出卖你,因为只要不交出内奸,我这辈子都不会把新技术授权给他们了。
而是授权给他们在国内的其他竞争对手。到时候,他们在镜片领域的科技含量,只会被所有同行完爆,成本比同行至少高三五倍,这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相比之下,他们知道孰轻孰重,磕头赔罪也好,交出涉案人员赔罪也好,都不叫个事儿。你好歹也是个博士生,囚徒困境应该听过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供出同案犯得宽大,被同案犯供出直接坐穿。
自己选吧,我可以说说我的额外宽大,只要态度好,你出来之后我还会雇你,只不过没那么好待遇,也不可能做任何实验室负责人了,只能做个普通实验员。
但这已经很仁慈了——谁让我是民企,我不在乎雇员有没有犯罪记录呢,我这儿很灵活的,人尽其才,不比编制内。”
魏一平忽然听到老板这么说,也是颇为措手不及,懵逼了好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这么怔怔地听老板一个人在那儿独白,简直比王志文的自言自语台词还要孤寂,压根儿没有对手。
顾辙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上那块十几万的名表:“懵逼也算时间哦,我没空跟你一直耗下去,我给过你们机会,说只要好好干,一年就攒够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