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威斯特玛的石板路上结起了一层薄冰,又湿又滑。
酒馆里倒是暖烘烘的,只不过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一帮佣兵或是木然盯着各自的酒杯,或是百无聊赖地拨弄着一些小物件,全然没了日常聊天打屁或互相挤兑的兴致。
实在是太突然了,西界的熊狼之争持续了那么长时间,眼看着这次就要进入最后的角逐,突然就双双宣布退出了。
这尼玛让人猝不及防的,他们这些佣兵还正铆足了劲准备大干一场,说不定还有机会实现阶级跃迁,哪曾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感觉,大概就跟一群业务员宵衣旰食地正当销冠,结果老板带着小姨子跑路了差不多。。
有些队伍已经开始讨论是否就此前往鲁高因,但情绪都不是很高,带着一种被大势所摆布的勉为其难。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没有人在公开场合下讨论过某人的存在,眼下的威斯特玛,真就如同被一团阴霾笼罩一般,充斥着些许对未知的恐惧。
相比于酒馆里的一片哀怨,某些场所的气氛却是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内德公子惬意地卧在软榻上,头枕一双丰腴白嫩的大腿,和姑娘聊着这西界的一些往事。
“这么说,这个提拉女王还真是个极有手腕的人?”内德说道。
“是的呢!我自小就喜欢听关于她的故事,可惜却没能有半分像她。。”
“像她作甚,每个人都是最好的自己。”内德抬手抚上柔软的峰峦,温言安慰。
女孩抿嘴轻笑,虽知道这话也只是场面话,她们这种人又何来好字一说,但听着倒也暖心。
隔壁声浪起伏,逐渐变得歇斯底里,让陪着内德的女孩几次欲言又止,面有惊色。
内德感觉受到了打搅,起身捶了捶墙壁喊道:
“你能不能悠着点,别给姑娘折腾坏了!”
。。。。。
凯恩在临时住处内伏案执笔,但笔尖蘸墨在瓶口刮了又刮,却有点不知如何下笔,最终也只是摇头失笑,将羽毛笔又搁回笔架上。
西界出现这种情况,属实是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他并不觉得西界的隐忧会就此消除,现在熊狼双方宣布退让只是权宜之计,迫于莫北的压力暂停争端。
想让他们彻底放弃谈何容易,况且要真的那样的话,西界也只会变得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