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重重地点了点头。
段知言呐呐道:“若真如你所说,这凶手是怡春院中的某人,那却该如何把他揪出来呢?”
李夔微微一笑:“是啊,此事最为怪异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所以接下来,我们却该让一众不良人好好检查一下,这位红鸯,平日里与怡春院的众人及嫖客,却是有何等关系与往来,此乃为查案之关键所在。”
段知言嗯了一声,立即问道:“既如此,你下一步,却是要审问何人?”
“立即安排房间,审问那老鸨胡春。”李夔沉声回道。
“方才你不是已问过了她么?为何还要重新提审?”
“因为,这个老鸨胡春对于女妓红鸯,必定十分了解。官府若要缉凶,必须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再顺藤摸瓜,去找到最终的凶手。”
李夔的话,令段知言频频点头。
“很好,那段某现在亦命人在妓馆中收拾出一间房来,由你来主审。”
“是。”
很快,老鸨胡春被单独带到了一间静室之中。
在这里,由县尉段知言与李夔一起来审问她。
见到在虎头椅上端坐,面目严肃的县尉段知言,以及侍立一旁表情同样冷峻的李夔,原本一脸不耐之色的胡春,下意识感觉心下一凛。
“胡春,接下来,某等所问,尔要据实回答,不得有误。如有欺诳,必不轻饶!”段知言板起面孔,先对她厉声斥叱了一句。
胡春肥胖的身躯一颤,立即回道:“段公在上,某必据实而答,安敢有半点虚言。”
“好,那接下来,由不良人李夔来问,你可要好好作答。”段知言一语说完,扭头对李夔道:“李夔,你来问她吧。”
李夔点了点头,快行几步,来到胡春旁边。
他看到,而前的老鸨胡春,微低着头,一脸恹恹不快之色。
见李夔朝她走来,胡春抬起头,一双死鱼眼睛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李夔面容平静,问了她第一个问题:“胡春,这女妓红鸯,是何来历,又是何时来到怡春院的?”
听到李夔这一问,胡春一愣,但立即回道:“回禀官爷,红鸯她自称是河洛之人,她是在中和四年末,为避黄贼流寇(即黄巢之乱),与其父一道,一路西逃,来到汧阳。到了汧阳后,其父病死,红鸯为筹葬资,自愿卖身典当。因其年轻貌美,被某看中,遂出资赎买了她。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