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莫非这书生出去了,不在家么?
他从门缝中瞥去,却看到在这书生院中,竟还养着一头小黑驴。
这黑驴正低着头,在盆中嚼吃新放的干草。
见到这一幕,李夔知道这书生必是在家里,只是不知何故,一直未来开门。
他心下火起,握紧拳头用力砸门,砰砰之声大响,震得门楣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这时,从才房里传来一个闷闷又慵懒的声音:“谁呀?”
“是某,李夔!”
听到李夔这声大喊,房内明显有了悉碎的声响,李夔估计,应是那书生正在急急起身穿衣。
很快,面前两扇破败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李夔看到,给自己开门的刘书生,衣衫歪斜,发髻蓬乱,睡眼惺忪,一身的酒气薰人。
见到昂然肃立于面前的李夔,刘吉平亦是一怔:“李……李官爷,你找某,却有甚事?”
“且入屋说吧,门口不是说话之地。”
刘吉平脸现尴尬之色,他搔着头回道:“李官爷,某这屋里,久欠收拾,杂乱不堪,却是有碍观瞻……”
“无妨,那且在院中坐坐也行。”
刘吉平无奈,只得延请李夔入内。
二人来到院中的磨盘处,刘吉平急急将落坐处用襟布擦了擦,方陪着笑脸,让李夔坐下。
李夔亦不讲究,一掀襟袍,随意一坐。
“刘吉平,某来找你,只为一事。”
落坐之后,李夔亦不客套,立即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哦?官爷找某何事?”
“李某现在被县令任命为崔家头里武侯铺铺长,即日就要上任,只不过,手下尚缺一员书吏。此番前来就想问问你,愿不愿随某去武侯铺做事?”李夔直视着刘吉平的双眼。
“这个……”刘吉平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便泛起苦笑:“恭喜官爷得任铺长。只不过,某才疏学浅,又溺懒于杯中之物,只怕有负铺长所请,故而实不敢答应。”
见他这般推托,李夔只是轻轻一笑。
“刘书生,某知道,你到现在为止,犹是沉浸于红鸯之死不可自拔。这才日夜借酒浇愁,以解心下忧烦。那其他之事,某先不说了,某就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为红鸯报仇?”
“报……报仇?”刘书生一时没明白李夔的话究竟何意:“那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