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陆言琛稳步走到宾利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徐睿莫名觉得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
陆言琛一言不发,比平时更加沉默冷肃。
他通过后视镜看向陆言琛,陆言琛半垂着头,灯影映在他高挺的鼻梁,落下一片沉暗阴翳。
“陆总。”徐睿欲言又止。
陆言琛淡淡抬起眼皮,眸中凝了层薄冰。
徐睿迟疑一会儿,还是问:“秦氏那批货凌晨就出海关,您上次交代的事……”
“计划不变。”陆言琛一锤定音。
徐睿讷讷点头,他之前还揣度陆言琛会不会改变主意,看来是他想多了。
车子平稳地打了个半弯,缓慢驶出别墅。
陆言琛靠着车枕养神,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
一幕幕镜头在脑海浮光掠影地划过,十五岁的秦浅和二十四岁的秦浅在眼前不断闪现。
虚化的场景中,那些记忆的碎片都在他目睹孟雯萱气息奄奄躺在血泊的刹那重组。
陆言琛的情绪忽地汹涌,胸腔窝了团火,叫嚣着要冲破胸口焚寂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东西。
棋子……
对他说出那么动人的话,转眼就露出了丑陋恶毒的真面目,幸亏他没有真的相信!
陆言琛转眸盯着车窗玻璃上拖成线条流逝的霓虹,侧脸的弧度越发冷硬紧绷。
还从没有谁敢把他当做一颗棋子。
但是秦浅三番两次在他身上动歪脑筋。
他果然是对那个口蜜腹剑的女人太手软了。
陆言琛阴狠地笑笑,沉声:“徐睿,两天之内,我要让秦氏在香江再也立不起来。”
*
秦浅并不知道有场狂风骤雨即将以摧枯拉朽之势朝她扑来。
一身冷汗地自噩梦里惊醒,秦浅头疼欲裂。
胸口像被什么压住了,她呼吸困难,强撑着起身,突如其来的眩晕击得她摇摇欲坠。
秦浅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没喝两口,恶心的感觉就窜上喉咙,几乎令她将黄疸水呕出来。
顾景安打电话来的时候,秦浅还坐在马桶边。
“阿瓷,你有没有看晨间新闻?”
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秦浅的反应迟钝了。
“新闻怎么了?”
她的声音沙哑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