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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话后,她眼角干着,一滴泪都没留。
人从痛苦中成长了,对过往就不会有那么深的眷恋。
沈弋的那把伞拿偏了,他半个身子同样被雨淋着,密集的雨丝浇在昂贵的西服上,布料颜色渐深。
七年前,他这般见她,小姑娘会温柔地递帕子,眼神含怯地叫着沈弋哥。
现如今,如一缕轻纱从手头溜走,什么都抓不到了。
是他不要她的吗?
沈弋望向她眼底,看不见零星的爱意。
不远处,姜予漾叫的uber来了,她转过身,嫣红的唇动了动:“车来了,再见。”
说的不带一丝留恋。
当然,这句再见是可能是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
看见那辆车越开越远,沈弋还是在大雨中伫立着,宛若一尊静止的雕像。
给他开车的是个中国司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看着沈弋再这么在雨里淋下去不是个事。
“沈总,您快上车吧。”
司机撑着把备用的伞,语意焦急。
沈弋一言不发,修长的指节紧紧攥着那一身西服。
车里,司机问她要不要用纸擦一擦,姜予漾微笑着接过说了谢谢,她对着前面的镜子将脸上的雨水擦净,由于皮肤白皙,衬得巴掌脸眼珠漆黑。
法国人总是对中国人的年龄有很深的误解,司机问她是不是还在上学时,姜予漾轻哂了声,她看上去就这么显小?
从始至终,姜予漾也没回头看身后大雨中的人一眼。
得到了跟温图尔去巴黎时装周机会的代价就是,她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一睁眼就头脑昏沉,嗓子发干。
量完了体温,高烧三十八度五。
姜予漾有气无力地躺回床上,跟温图尔发了条自己生病请假的短信。
温图尔没时间处理这些事情,最后是斯嘉丽回她的,表示昨天让她来救场太过匆忙,如果身体不适可以暂时休息。
异国他乡,每一次生病身边没人照顾都是很心累的一件事,好在她在沈家一直都是独自承受下一切,心里的落差感没有那么大。
喝下之前买着备好的退烧药后,她昏昏沉沉再次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两三点。
她浑身发汗,探着额头,温度似乎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