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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废武功对一个习武者来说,无异于是要人性命的一件事。特别是石凰,如果此刻她选择了自废武功,那就相当于是打了自己的脸。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所以“生”和“死”,本就是人生最难以选择的两件事。
石凰已经骑虎难下。她望了望早已断气多时的那四名白衣,忽然一咬牙,猛然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刀尖倒转,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沈默嘴角微动,却是纹丝不动,眼神也变幻不定。他在等待着那个结果。
或许说,他在和自己打赌,赌一条性命。
石凰高举匕首,她已经决定要以命殉教。
可当她看到那淬了剧毒的匕首的尖刃时,心神却忽然剧烈的悸动起来。她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并没有将匕首插入心脏的勇气。
地位并不高的圣传教徒尚能视死如归,作为六色圣徒的自己为什么就没有那样的绝决勇气?石凰即迷茫又羞愧,更满是惊诧。
那一瞬间里,她突然想起这两年在严家被人宠爱信任锦衣玉食的日子,想起了那个与她朝夕与共对她软言细语甚至会为她画眉梳妆的英俊男子。
在今日之前,这一切原本是极美好的,也是最难忘的。但转眼之间,这一切就如同一场梦一样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石凰神情恍惚凄冷,口中喃喃说道:“相公,你为什么会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你们会是我们的敌人?”
她忽然高声尖起来,声音竟无比沙哑凄楚。
经过两年的潜伏,无形之中她早就已经有了牵挂,有了动摇。只是她并不愿意去面对和承认而已。所以在面对死亡的抉择时,她才会如此懦弱。那曾经能给予她强大力量的信仰,此刻再也不能借给她半点自尽的勇气。
这个魔教女人,此刻只觉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无论她怎样逼迫自己,就是没有勇气将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这一刻,她已经彻底失败了。
她忽然瘫软在地,掩面而泣。
在那个胜利者嘲讽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够了!”
沈默那低沉的话音忽然传来,就听他冷然说道:“你走吧!”
石凰缓缓抬起头,失神的双目忽然闪了一闪,她有些意外地紧皱着眉头。
“既然你没有勇气自尽,也不想自废武功,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去决定自己的生死。”沈默淡然说道:“反正现在你也无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