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饭量却好像没以前好了。”他随口回答。
褐衣男子忽然叹了一声,道:“当年从长安辞别师父远赴西北投军,转眼已经快十年了,这些年时常想起他老人家,却没机会再回去看看他,实在过意不去。”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褐衣人脸上,淡淡笑道:“从小到大,老头子最疼的就是你这个徒弟,这一点就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要靠边站。他虽远在中原,却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三年前我从西北回去后,他得知你已经得展抱负,成了西北边关统领一军的少将军,他高兴得很,拉着我们陪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今年春节过后,老头子想着铁师伯的寿辰将至,就要我来西北走一趟。虽是说给师伯贺寿,其实就是要我来看看你,顺便印证一下这些年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褐衣男子苦笑一声,随后一正神色,语气恭谨地道:“我知道当初师父对我期望甚高,可惜我却辜负了他。这些年他老人家非但没有怪罪我,还对我这个不孝徒弟如此在意,韩举实在无以为报。过两年等他老人家六十大寿的时候,我一定会告一段长假,回长安好好陪他老人家几天。”
此时若有其他人在场听到褐衣人说出了“韩举”这个名字,一定会非常吃惊的。
如今在这西北边关之地,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韩举这个名字。此人年纪不大,却是镇边府军督魏长信最为器重的左膀右臂,更是统领边关“风虎步军”的“烈风军”骁骑前锋校尉将军。韩举身具将帅之才,个人武功更是出类拔萃,尤其以枪法见长。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西北“铁枪门”门主铁中堂,就是他的同门师伯。
而此刻名动边关的韩举,就坐在古北口这家极不起眼的小吃摊前。
黑袍白衣的男子转头看了一眼那匹黑马背上的黑铁长枪,忽然悠悠道:“这些我是没变,不过师兄你却好像变了不少。”
“我变了?”韩举饶有趣味的问道:“我哪里变了?”
“这西北的风沙果然不简单嘛。”他耸了耸肩,道:“想当年。你也是一个江南烟雨之地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却硬生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北方人,这难道还变得少吗?”
韩举淡褐色的坚毅脸庞忽然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抬起头,目光望向东方的夜色,喃喃道:“好久都没淋过一场家乡的春雨了,也不知道老家门口那条河里的水是不是还依然清澈见底。”
黑袍白衣男子没有接话。桌上有杯,他倒了一杯酒,推到韩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