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未眠,又困又乏,若是往常,陈十六倒头便睡,更何况这客栈的被褥又软又暖、香气四溢;然而,今夜,他辗转反侧、久久难眠,一闭上眼,那些山中的尸骨便浮现在眼前,那茂霞村老人的讲述便回荡在脑海,他终究无法做到坐视不理,猛然从床上起来,提着破剑走了出去。
陈十六走在空荡荡的街上,紧握着手中的剑,他无法说服先生,那便自己来做;他自知不如先生那般聪慧,可已从先生口中得知刘夜嫌疑最大,那就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武力——逼迫刘夜交代犯下的罪过。
他深知这个办法鲁莽,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快到刘夜住所,陈十六却看到那地竟灯火通明,院子里外站满了手持火把的官兵,不由纳闷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陈十六心中好奇,想了想,小跑上去,对守在门口的官兵问道:“官爷,这发生了什么事?”
守门的一名官兵不耐烦的骂道:“一边去,这也是你该瞎打听的?三更半夜佩剑上街,信不信我抓你回衙门?”
“你这什么态度?我不就是问问嘛!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王爷见了我家先生还礼贤下士,信不信我下次见了王爷告你们欺压百姓?”陈十六怒火上来愤愤骂道。
那官兵一听这话,吓的一阵哆嗦,众人皆知王爷仁爱百姓,凡欺压百姓者一律重罪,态度立马大变,赔笑着说道:“小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地发生命案,大人下令不让围观,你还是快走吧!”
“命案?此地不是刘夜刘大人的居所吗?怎么会发生命案?谁死了?”
“就是刘大人被杀了。”
“什么?刘大人被杀了?被谁杀的?”陈十六满脸惊愕,连忙问道。
这位官兵没想到陈十六问个不停,满脸不耐烦,催促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行了,赶紧走吧!”
陈十六愈发好奇,这刘夜怎么突然被杀了?到底谁杀了他?正盘算着怎么从这官兵口中打探消息;而另一名官兵从陈十六出现便一直盯着,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可一时间想不起来,突然,想了起来,连忙说道:“他不就是那凶手沈爻的下人吗?”
“什么?你说我家先生是凶手?”陈十六惊愕的问道。
这两名官兵一听这话,立即确定陈十六的身份,抽刀准备将陈十六拿下。
陈十六一头雾水,没明白先生怎么会杀了刘夜,先生不是在客栈休息吗?怎么会来此地?还杀了刘夜?可此时容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