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内外尽是人,刑部尚书关玉琪是此案主审,坐于正堂,安阳王、北定王旁听,坐于两侧,堂下众官差手持杀威棒立于两边,堂外百姓聚集,无一人窃窃私语,皆认真聆听跪在堂下的浣灵讲述犯案经过。
“民妇曾秘密威胁过冯迁,后以……咳咳……以书信约他见面,怕当日事出有变,便在太医署外监视,见冯府的马车出了太医署,一路跟随,没想到马车进了山,民妇跟了上去,正见马夫拖着冯迁,民妇……咳咳……民妇趁机将马车牵走,待马夫慌乱离开后,找到昏迷的冯迁,民妇虽不知马夫要如何处置冯迁,可也猜到他欲对冯迁不利,便留在附近观察,直到深夜,民妇……咳咳……民妇见马夫冒雨前来,将冯迁砍死、埋了;随后,民妇将冯迁的尸体挖了出来,用冯府的马车将尸体运到云水河。”
浣灵神情漠然、语气平淡的讲述犯案经过,似乎对于那夜的经历没有一丝恐惧,对于那夜所做之事没有一丝后悔。
冯迁案由府衙移交刑部,关玉琪梳理过此案,颇为了解,浣灵讲述的经过确实合情合理;然而,办案必须证据确凿,才能定案,此案尚有疑点不清,须当堂问清。
若只是如此,倒也简单了,关键是皇上关注此案,浣灵刚刚又说她一是自首认罪、二是为婧妃娘娘喊冤,可想而知,这其中盘横交错,可能与深宫内苑有莫大关系。
关玉琪回过神,一脸威严的问道:“你说你威胁冯迁?那便表示你手中有冯迁的把柄,你是如何将把柄送至冯迁手上?”
“民妇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民妇……咳咳……民妇曾伪装成菜贩给冯府送菜。”
这与先生推测不同。
陈十六心中纳闷,扭头望了眼沈爻,喊了句“先生”,似乎在询问,沈爻面色如常,头也没转,低声说道:“别说话。”
“移尸的工具是冯府的马车,那你挖尸的工具又是什么?丢在哪里?”关玉琪继续问道。
“锄头,就在民妇家中。”
“来人。”
关玉琪喊了声,见两名官差听命上前,命令道:“你二人去她家中将锄头取回。”
“不用了。”
沈爻喊了声,拿过陈十六手中的锄头,迈向大堂,说道:“大人,这便是挖尸的工具。”
浣灵听到沈爻的声音,微微转动了身子,见沈爻手持锄头走进来,没丝毫惊讶,淡淡一笑,说道:“公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