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灵如此想着,骏马从旁闪过,她望了一眼,见那马背上的汉子满脸尘土,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滴,汗水顺着脸颊下滑,与尘土混合,脸一道灰一道白,这一脸厚厚的尘土,汉子定经历了强力的风沙;而且,汉子衣着厚实,衣角磨损,露出少许绒毛,从色泽来看,应是羊绒,这身衣着实在过厚,汉子应是从更寒之地而来,时间紧迫,无暇换衣。
塞北?
塞北乃极寒之地,风沙又大,这汉子应来自塞北。
塞北之地正是辽国所在,从塞北而来,又是传递加急信函,不难猜测,此人应属驻扎边疆的常胜军,莫不是边疆出了事?万筠灵如此想着,那汉子已打马进城,消失在视线中。
万筠灵收回思绪,重新坐回车中,过了一会,马车缓缓驶过城门,又在城中行了段路,拐入街道,六扇门已在前方;万筠灵掀开车帘,远远望见义父郭玉站在门前,来之前她曾传信于六扇门,只是没想到义父竟亲自出门相迎,心中满是感动,马车一停,她便从车上下来,迎了上去,抱拳喊道:“义父。”
“回来就好。”
郭玉见到万筠灵,凝重的脸色才缓和了些,继续说道:“先进去吧!”
“是。”
万筠灵应了句,跟在郭玉身后进了门。
郭玉朝大堂走着,扭头望了一眼万筠灵,见她呼吸不匀、步伐失了节奏,可见伤势不轻,关切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万筠灵早料到义父会问及伤势,虽已决定隐瞒十六院之事,可如今要面对义父撒谎,心中依旧难安,只得压低脑袋,回道:“遇上了几个毛贼,一时不慎,着了道。”
郭玉突然止步,缓缓扭过头,神情狐疑的打量着万筠灵,说道:“你行事素来谨慎,怎会犯如此错误?”
“筠灵知错。”
万筠灵生怕多言会令义父怀疑,立即低头认错。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郭玉淡淡说了句,转过身,边往大堂走边继续说道:“可查到什么人劫持陈十六?”
万筠灵一愣,不明白义父为何如此问,他不是不关心陈十六被劫吗?自己刚刚隐瞒了十六院的事,现在只能将这谎继续圆下去,似真似假的回道:“筠灵无能,虽根据线索追了一路,可后来还是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又遇上那些毛贼,受了伤,没法追查;不过,我觉得那伙人行事谨慎,绝非等闲之辈。”
“可陈十六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