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的出现救了李彦一命,看似突然,实则这丫头已经在暗中跟随李彦很久了。
那一日萱草拿着钱跑回家,将身患重病的弟弟送去医馆,大夫号过脉后,便摇头叹息,直言相告已无力回天。
萱草不信,反骂其庸医,她买来一架手推车,推着弟弟又接连寻了四五家医馆,皆得到同样的答复。
那一日她花掉十两银子,买来俩车好吃的,逐个摆开,整整铺满一屋子那么多。
“豆儿,原来这世界上可以吃的东西有这么多。”
萱草和弟弟头抵头并排坐在床上,弟弟身子软绵绵的倚着她。
“豆儿,你要先吃哪一个?是……那个鸡,还是那个……那个东西?”
弟弟眨了下眼睛,手指略微伸了下,可就是这般简单的动作也让他喘息加重,似乎做了很多重活一般。
萱草知道,就算将吃的放进他的嘴里,他也咽不下去,可还是撕了一块不知名的肉,塞进弟弟口中。
“到那边见到爹娘可千万别说……别说姐姐没……照顾……好你。”
萱草说到一半便哽咽的难以发声,拉着弟弟的手哀求道。
在这个成人都艰难度日的年月,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更何谈照顾别人,可她愣是让久病在床的弟弟活了一年多,竟然没有饿死,这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姐。”
萱草的哭声戛然而止,连着抽动数下鼻子,硬生生将出气吸了回去,她不想让自己的呼吸掩盖弟弟微弱的声音。
“去找他。”
这个“他”指的是李彦,一个很怪很怪的怪人,这些日子萱草无数次和弟弟讲起李彦。
她对李彦的评价就是一个有钱的怪人,长得很俊的怪人,眼神温暖的怪人,总之就是很好的怪人。
豆儿只小她一岁,怎么会不知姐姐的心思,所以在临终前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豆儿!豆儿!”
萱草看着闭上眼睛的弟弟,放声大哭,撕心裂肺。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萱草哭累了便吃,吃饱了接着哭,直到邻居被吵的睡不着觉,过来说了句:人死了得入土为安,哭有什么用。
“我想和他多呆一会。”萱草抹着眼泪说。
那邻居见她一直哭,不堪其扰,便吓唬道:这种天气再过几个时辰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