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巨大的破碎声使屋内的二人心里一紧。
不管是钱掌柜还是李瓶儿,都知道李彦的性子,若真冲动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
可烟九娘却不知道,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端着肩膀,依靠在门楣上,啧啧道:
“一大早儿就听下人说李大官人被打了,原来是这些蠢材说反了,是你李大官人要打别人。”
李瓶儿紧张的对烟九娘使个眼色,哀求其不要在说了。
因为李彦是背对着烟九娘,所以烟九娘看不到李彦那双猩红的眼眸,和杀气凌厉的气势。
“呵,算算帐吧,李大官人。你从阳谷县和盛苑拿走一万七千两银票,今儿个又打我下人,碎我花瓶,加在一起……就给俩万两吧。”烟九娘继续嘲讽道。
李彦气的胸脯鼓起多高,但,之所以还未发作,完全是因为昨天的教训,让他内心有所改变。
直白了说,就是更沉稳了,不然依他以往的脾气,那花瓶绝对毫不犹豫的砸在钱掌柜的脑袋上,而不是丢到墙角。
李彦拉起李瓶儿便向外走,当经过烟九娘面前时,冷冷道:“过几天我会连本带息的还给你烟姑娘,还请烟姑娘宽限几日。”
说罢,用手拨开堵在门口的烟九娘,向外走去。
“等等!”
当李彦转身的那一刻,烟九娘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脸啊,男人的脸,她烟九娘男人的脸,如今被打的跟猪一样,不比剜肉的痛苦,这是尊严的问题。
李彦脚下不做停留,径直穿过院子,向钱庄的大堂走去。
烟九娘顾不上矜持,紧追过去,因为大堂里有很多顾客,李彦的这副样子,不能被外人看到。
忙拦在李彦身前,美眸中泛着些许晶莹,颤抖着伸出手摸向李彦的脸,怜惜道:“谁,谁做的?”
李彦扭头躲开,冷冷道:“从今以后,我的事与你无关。”
“登徒子!”烟九娘怒骂一声,委屈道:“与我发甚么火气,打架打输了回家骂婆娘,阳谷县土匪头子就这点本事?”
“你……!”李彦被怼说不出话来。
李瓶儿忙将烟九娘拉到一边,邹眉道:“烟姐姐休要再说了,事情的起因是师师姐。”
“他,他怎么会知道?昨夜不是睡在你这里吗?怎会去青楼?”烟九娘疑问道,心里不免也有些发虚,毕竟这件事是她刻意隐瞒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