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远便举起金鱼袋,喊道:“本官奉旨出城,速赖城门,违者格杀勿论!”
守城兵卒哪敢怠慢,虽然心有怨愤,却也急忙挪动拦马桩放李彦和宋三过去。
“呸,什么东西,不就是攀上高枝了吗,不够他嘚瑟的。”待李彦走远,其中一个小眼睛兵卒鄙视道。
身旁的另一个高个子兵卒将拦马桩搬回原位,戳着戳手上的泥,打趣道:“少说话,保平安。”
“怕他作甚!”
高个子兵卒嗤笑一声,道:“老弟啊,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若不是你家里散尽家产帮你托关系求情,烟家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踏实呆着吧,能混一天是一天。”
小眼睛兵卒被说的无言以对,失落的蹲在城墙边,用刀柄重重的砸了下地面。
……
出离汴梁城李彦和宋三一路狂奔,目标很明确——城南五十里外童贯大营。
……
梁山招安前首领一百零八人,手下兵士两万有余,然而短短半年光景,却阵亡六十多人,失踪十几人,只剩下寥寥二十几名首领,和几千步卒。
其中的缘由让人闻之心痛,纵然有童贯使坏的因素,但宋江的无能也是原因之一。
每次攻坚无不是梁山好汉们打头阵,宋江对童贯的决策从不反驳,即使明知道是坑也让兄弟们往里跳,嘴上说什么忠义肝胆,其实还是官场上阿谀奉承那一套。
但是,宋江卖兄弟求荣的算盘很快就行不通了,因为打过几次硬仗后,善战的大将几乎尽数殒命,这也导致后期梁山的进攻疲软无力。
韩世忠又突然显露过人的军事才能,一日下三城,打的方腊连连败退,两者一对比,高下立判,梁山也因此受到童贯的冷落。
此次看似大胜归来,梁山众人却都垂头丧气,表面不说,但心里无不对宋江生出质疑。
尤其眼下又被童贯赶出中军大营另立营地,还断了粮草供应,人吃马喂皆靠他们自己索取,俨然是要逼他们做回打劫的流寇。
一间破旧的木屋里,几把破烂不堪的板凳,宋江身上披着湛红的披风,一手窝着馒头,一手端着井水,扫视一眼屋内的寨主,终于落下两行悔恨的眼泪。
“大哥,要俺铁牛说今晚就连夜杀到汴梁,把那鸟皇帝烹了吃肉,我们保大哥坐龙椅当皇上。”李逵大嗓门喊道。
但此时谁还有心思听蠢人说蠢话,无不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