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连我妈也相信了这种无稽之谈!她曾经这么对我说:‘把家从十堰搬到均县完全是为了我好,省得你整天为张牡丹单相思!你一天到晚神不守舍、茶饭不思,妈看着都心疼!你一天没看到张牡丹,就像丢了魂似的,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我恼怒地对我妈说:‘谁告诉你我在想张牡丹?是不是王志远又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再说,你儿子是那种人吗?单相思和我风马牛不相及嘛!’我妈笑着说道:‘你别跟我整那些文绉绉的词语,你说的最后那句话我根本听不懂!’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你妈就是你妈,你干嘛要这么跟你妈较劲?”
“我没有较劲啊!”陈文海痛苦地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告诉你这么一个事实!连你都这么不理解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要这么悲观嘛!”陈雅丽笑着说道:“姐姐我还是很能体谅你的苦衷的!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只是要你对你妈宽容点!你妈没什么文化,你不能对他提过高的要求!不过,说句公道话,你妈也真不该那么说你!”
“她就是听见风就是雨,心甘情愿地受别人摆布!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我妈的这一弱点,结果受害的总是我!”
“这倒确实是事实啊!你能做的就是较量想开点!”
“不想开点又能怎么样呢!”
田春旺见陈文海愁眉不展,便问他道:
“你又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他的一本书被我弄丢了!”杨冬生告诉田春旺。
“他们几个还怀疑是我偷的呢!真是冤枉好人!”田德贵对田春旺说。
“没有根据不要胡乱怀疑人!田胖子是那种人吗?”田春旺训斥杨冬生。
“我们是跟他开玩笑的,他何必当真呢!”跟田春旺说完这句话,杨冬生又接着对田德贵说:“田胖子,你能不能有一点出息?就张慧芳那个小丫头片子的玩笑话你都当真!”
“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挂齿!”田春旺对陈文海说。
“弄丢了还可以再买一本嘛,怕个球!”田德贵嚷道。
田春旺吸了几口烟,吐了口唾沫,然后对陈文海说:
“你少看点书,虚心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看书和接受再教育并不矛盾呀!我们不能光埋头拉车不看路,要用革命理论武装头脑,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少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