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脾气,都和他无比契合。
他们,甚至不需要问对方到底爱自己有多深,因为他们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分过彼此。
他会担心,他一觉睡醒,眼前仍然是那个他一块木头一块木头搭建出来的志愿者基地,他仍然孤独,孤独到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孤独到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取那些更值得留在地球的东西。
车子停在停车位里,他却一直没有熄火。
他就这样两手握着方向盘,侧着头看着贝芷意。
他灰绿色的眼眸雾蒙蒙的,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贝芷意面前表现出不确定。
在他一个人为她披荆斩棘铺好了所有的路之后,他就这样坐在车里,毫无安全感的看着她。
他担心这一切是一场梦。
他在潜意识里面,因为那场家庭变故,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得而复失。
贝芷意刚才因为太过英勇而涨红的脸色还没有完全褪下去,她看着和安,心酸软的像是泡在了灌满了蜂蜜的柠檬里。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和安的面前。
“咬一下。”她声音温柔但是坚定,“如果痛我就拧你。”
和安把头放在方向盘上,轻笑出声。
“我每年都体检。”贝芷意也微笑,圆眼睛弯弯的,“我身体很好,我家里的长辈也没有特别严重的遗传病,我爷爷奶奶坚持住在乡下老家,现在都还健在,外公是在我妈妈很小的时候交通意外去世的,我外婆现在身体也仍然很健康。”
她纤长白皙的手软软的盖在和安的手指上:“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她认真的承诺,用她惯常的温柔的略带羞涩的语气,熨帖之极。
和安的手回握住她的手,头仍然抵着方向盘:“我们……在这里再坐一会。”
他身上所有紧绷的弦都随着贝芷意刚才说的熨帖的话松了下去,现在的他,全身脱力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
他累了五年。
最开始是因为累到脱力就不会有力气再去想黄昏下那些浓稠的血腥味,再后来,不累,他就根本无法闭眼。
和贝芷意在一起之后,他也仍然是绷着的。
他们的阻碍太多,他需要一点点重建他的生活秩序,才能给这个意外闯入他生活的女孩子他想给她的幸福。
哪怕去见贝芷意的父母,他也仍然是绷着的。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