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这话是对是错呢?心中疑惑,自然也就听不进课了。
“放学后留下来!”
正想着孰是孰非的柳承贤被不知何时走到身旁的晏先生用戒尺轻轻敲打了一下脑袋,这力度说是敲打,不如说是轻抚。
失了神的他摸了摸不疼不痒的脑袋,嘴里轻轻“恩”了一声。
与其他兴高采烈回家的孩子不同,许初一一路之上都是撅着嘴的。他想了一天,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正当他低着头走路的时候,一双缝补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淡蓝色绣花鞋引入眼帘。
这鞋子他很熟悉,自打记事起,便一直被娘亲放在床头的柜子里。
虽然已经很破了,可娘亲依旧没有舍得丢掉。
上次穿是昨天第一次送自己去学堂,毕竟这双绣花鞋是他娘亲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鞋子了,必然是要留在重要的日子里。
受了委屈的许初一见了自己娘亲,哪里还有什么逞强的道理?
“哇”的一声,所有的委屈便化作泪水了。
许青赶忙蹲下,用手轻轻擦拭许初一脸颊上的泪水。
自家孩子如此哭泣,许青这个为人父母的又怎么能轻易了事呢?等孩子带着哭腔说完了事情经过,她没有多说什么,拉起孩子的手便朝着私塾走去。
这个妇人不懂什么是非对错,更不懂什么天下苍生。她只知道谁让她的孩子过得不好,那便是这世间最坏的人和事。
说什么有教无类,不过就如同她家年前张贴着的那副写了吉祥话的春联一般,都只是一块冠冕堂皇的遮羞布罢了。
私塾内的先生与弟子,一个循循善诱,另一个乖巧伶俐。
“先生。我”
柳承贤以为先生要责怪自己今日学堂上的分心,刚想认个错,顺便问一下为何同样的答案,自己说是对,许初一说出来便是错。可没想到却被面前的晏先生打断了。
“柳承贤这个名字的确比唐承贤好听的多。”
此言一出,这个隐瞒了出身的学生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究也没开口,只是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其实我一早便知道了。你不必在意,身为皇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晏先生一边伸出手摸着他的脑袋一边接着说:“昨夜你父皇来找过我,你知道吗?”
柳承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