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风吹柳巷,月朗星稀。
游侠儿独自一人斜靠在马车上,盯着书院大门,就在子时刚过没多久,一个人影从房门口一闪而过。
“你怎么还不睡?”穿着淡紫色琉璃裙的女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问道。
封一二扬起嘴角,闭上眼说道:“那我现在就睡。”
“哼!”沈璘瞥了一眼游侠儿,嘟起了嘴,说道:“明明就是在等我,却不敢说!胆小鬼!”
记得几十年前,好像也是这样。封一二初来衍崖书院就不受待见,偷偷摸摸去山腰洞穴找书,光明正大在们口听沈知秋说道理,时不时还要隔着大门吵上两句。
那时候的沈璘不过是个少女,面对这么一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属实有些感兴趣。久而久之,两个人便熟络了起来。
那时候书院的学生一同向沈先生抱怨,甚至以弃学为要挟,求书院不要让这个年轻人再进来了。于是再三协商之下,门口就挂上了那个写着“封一二与狗不得进入”的木牌。
不过年轻人倒是不以为意,权当自己不认识字,照进不入。只是没了床位的他,只能睡在了书院的门口。好在风餐露宿多年的他也习惯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只有封一二腰间的沈璘从此便只能半夜偷偷跑出来,听这个年轻人说那些新奇故事和外面的光怪陆离。
不过年轻人也是相当滑头,总是说自己想喝酒,不仅如此还掐着结尾不说,等着下一次沈璘这个小丫头抱着从院子里挖出的酒过来,才将故事的结局跟沈璘娓娓道来。
一个坑人,一个心甘情愿被坑,并乐此不疲。
现如今,沈璘抱着最后一摊子酒便过来了。
游侠儿看了看女子身边的那坛子酒,笑着说:“不喝了!再喝下去真像你爹说的那样了!”
沈璘撅了撅嘴,走到马车边,坐在了马车另一边,轻声说道:“你明天真的要走吗?”
“嗯!”
游侠儿轻轻点头。
“那我明天也回鲲舟吧!”沈璘悻悻然地说着,右手的手指在马车上来回滑动,等着游侠儿说些什么,哪怕做些什么,自己也会同意。
封一二想起沈知秋,用手擦了擦脸,一扫疲态,说道:“那么急干什么?等到日子了再走,好好陪陪你爹。这些年你在鲲舟上,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沈先生指不定多想你呢!”
“你让我别急,那你自己急什么?这些年你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