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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马车里出来,一个清脆嗓音便从远处响起。
“这么小的年纪,你骗他喝酒做什么?”
高大的白衣女子停步在溪水尽头,始终不敢逾越半步。
“你知道什么?”
游侠儿笑了笑,听着马车内的鼾声,不禁叹了口气。
身为溪流水神的王猛唏嘘道:“难不成他也很苦?也有见不到的人?”
从那座简陋小院的院墙传出一声轻咳,封一二点了点头。
“这一路之上,他太累了!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游侠儿说完这话,伸出手,院内飞出一坛子酒水,刚刚好落入他的手中,“反正明天你也是输,不如就先给我吧!”
从一坛酒喝到两坛酒,从两个人喝到三个人。
受读书人香火供奉的文诸只顾喝酒,不发一言,多年都是一个人喝酒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该说的话,早就在酩酊大醉四下无人时说了个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话呢?
即便是看见了游侠儿将自己那坛子如何也喝不完的酒偷摸放在了袖子当中,他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这小院以后未必能回来,拿就拿走呗,能见到自家女儿,往后还喝的哪门子闷酒?
倒是王猛,不知是不是因为成了女儿身的缘故,不胜酒力,瘫坐在了溪水之上,醉醺醺的在那大呼小叫。
他指着身前的溪水尽头醉醺醺地说道:“百年前它还不在这,这百年来总归是向前走了几步!什么时候这溪流能入海,我便顺流水而走,去白皑洲见他!”
山神难出山,水神难离水。
就如游侠儿从此以后,恐怕再难离了那坛子闷酒一样,虽是常伴,实属无奈。
次日一早,从未如此安稳睡上一觉的少年刚掀开马车帘子,就看见封一二与文诸并肩坐在马车外,听见身后响动,俩人一同回过头来,说道:“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少年点了点头,一个翻身跳到了马车顶上,依旧是一人守关隘的拳架子。
就在马车走远之时,那座简陋的小院不知为何倾然倒塌,化作一片废墟尘埃。
声响之大,惊醒了醉酒后在溪水上漂了一夜的王猛,他抬起头看了看,随后又重新躺下,酒还未醒,心亦是如此。
站在马车顶上的少年叹了口气,勾肩搭背的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即便换上了儒衫,依旧觉得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