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稷下学宫的封一二靠在了马车上,就那样看着不足一里地的稷下学宫。
脱了一身束缚的儒家衣衫,似乎就连呼吸也自由了些。
许久没有磨砺体魄的许初一则是站在一边,摆起了那十分娴熟的拳架子。
在他那一身粗布麻衣的肩膀上各自贴了两张符箓,一是山,二是水。
少年即便是肩挑山水,脚下泥地已深陷三寸,仍旧不忘与封一二的一同看向那座大多数读书人穷尽一生也未能企及的稷下学宫。
良久之后,学宫之上云海翻涌,整个溪河洲的文运随着那云海如江水倒灌,涌入了学宫之内。
看着眼前的离奇景象,许初一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比当年柳承贤那时候厉害多了。”
封一二跟着点了点头,看着那垂挂于天地间的云海瀑布,摇头苦笑道:“还真就是疑似黄河落九天呐。”
学宫之内,亚圣言希伸手拦下了大半文运,将其收入袖中。
在场众人并不感觉诧异,似乎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儒家贤人身份本就是书院赐下的,能有这样一份殊荣便已是难得,那么又岂能没有些感恩戴德的表示。
虽说收去了大半文运,可不还是剩下了点吗?
沈知秋面露笑容,也不去计较什么所谓文运,毕竟他从未想要借着这机会再向前迈出一步,借着剩下的文运与自身修为,足够了。
当年儒家圣人设下三十六个贤人位置的时候就曾说过,贤人言语不逊色圣人半点,虽说尚需磨砺,但留下些话和教诲给世人听听也是无妨的。
而沈知秋之所以来,便是为了替他娘子说出这番话。
沈知秋浅笑安然,伸手接过了剩下的文运,就那样放在手中。
磅礴文运被他化作一颗小小的珠子,珠子之内墨气流转,发出淡淡光芒。
女夫子颜卿冷哼一声,死死盯着那一颗珠子,说道:“长见识了,还真就是长见识了。”
一旁的林西洲顺着声音看向颜卿,笑着说道:“哎,话是好话,可别阴阳怪气的说出来啊?这都是那帮子贤人自己选出来的,也算得上公道二字。”
“这小子也真是走了狗屎运,偏偏赶上了这个时候。我看呐,这文运二字,他顶多占个运,那个文却与他扯不上半点关系。”
颜卿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丝毫没给同为儒家圣人的林西洲留半点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