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问道:“那他俩现如今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要不然呢?你以为为何你封大哥这些年迟迟不肯迈出这一步?说白了就是害怕!”李扶摇说着张开了手,一轮明月从他那狭长的指尖缝隙中慢慢流逝。
听了自家先生所说,柳承贤紧锁眉头,叹息道:“都藏了这些年头了,何苦现在迈出这一步呢?”
李扶摇转过身,一脸笑意地说道:“一是因为要回家了,想给这天下与两个孩子留下点什么。二是在稷下学宫看到了沈知秋的所作所为。三是因为他愿意。”
“两个孩子?”柳承贤不知所措,只是恍惚之间便明白过来,问道:“是我和许初一吗?”
“是的。”一直靠在柳树边,席地而坐的顾须佐开口说道:“这侠的第一条便是见恶必然出手,否则哪来的侠义一说。这么多年来,恶事不少,可山上人连同老夫在内,都爱惜羽毛,所以太多人坐视不理。”
“或许这就是江湖吧!”柳承贤低声说道。
不懂江湖二字是何意思的顾须佐抬头看向李扶摇。
“算是对这天下的一种比喻吧。江水湖水想通,时而平静时而暗流涌动,又或是大风大浪。又有各式各样的鱼儿,杂乱无章。”
李扶摇说着闭上眼睛,想起了当年棋局边的那场梦。
“那还真就贴切几分了!”顾须佐摸了摸鼻尖,越发觉得江湖这个词当真是有些意思。
柳承贤也跟着点头,江湖再见。可江湖之大,再见似乎很难啊。
“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帮一帮封大哥了吗?”回过神来的封一二忍不住问道。
“若是换作别人估计就是独木行舟,可换作那个地痞无赖可就不一样了!”李扶摇笑呵呵地解释道:“你可别忘了,你封大哥虽说欠下的债不少,可朋友也多。况且,你觉得他这一步迈出的如此容易,难道背后就没人推他一把?”
少年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狐媚男子的话。
“别忘了。稷下学宫那边的文诸公已经出了溪河洲,侠之本意又是什么?言希啊言希,这一手棋下的真好!借沈知秋身死道消,给这么一个外乡人提了个醒!可惜这一手棋看似是你占了便宜,最终却是他人受益。”
李扶摇一语道破其中玄机,以天地做棋盘,以人为棋子,所谓的棋局不过才起手罢了。
只不过儒家亚圣言希在明,他李扶摇却在暗,而且下棋之人不光他李扶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