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外的田间,在一座没有碑文的坟茔边上,一位少年瘫坐在旁。
每每喝上一口手中的酒,他便会毫不吝啬在坟头洒落一些手中的酒水。
就这样,少年每日都会来,一坐便做到日落。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足足有半个月。
关鸠对此看在眼里,几次想要劝慰,却都被老和尚给制止住了。
“怎么?他人伤心难不成都不行了?”
老和尚说着还不忘叮嘱年轻人将院子打扫干净。
对于老和尚的话,这几日看清楚了村子里那些人真面目的关鸠不敢有半点反驳。
年轻人打扫院落的时候,无意间撇了一眼游侠儿封一二留下的那些个包裹,不由得叹了口气。
关鸠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得等许初一平静了后,跟他一起打开才好。
对于游侠儿的死,他也曾哭过,但是由于自己跟着师傅的时间不长,再加上老和尚吩咐他做这做那,慢慢的,他虽说有时候会心生难过,但比许初一要好上不少。
少年跌跌撞撞地回到道观,睁开眼看向忙前忙后的关鸠又闭上了眼睛。
今日是第十八天,也是最后一天。
这是许初一给自己定下的日子,这些天,他去游侠儿的衣冠冢前不为别的,只为了去想自己与游侠儿的那些事。
伤心也好,开心也好,都得有个数。
“关鸠!咱们分行李吧!”少年叹了口气,朝着他那个师弟说道。
关鸠愣在原地,许初一在叹气之后,语气淡然,仿佛没了前些日子里的那股子忧伤神色。
不知怎么地,许初一这边倒是不难过了,听了这话的关鸠眼角一滴泪水倒是流了下来。
看了看院子角落的包袱,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有些事,经不起提起。
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的老和尚似乎是因为听到了许初一的话,拄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盯着许初一问道:“你想好了?”
少年点了点头,扶着书桌站了起来,“没什么好不好的,前辈。”
老和尚跟着点了点头,走到了包袱跟前,一边走一边说道:“封大哥跟我说过,包袱里有两封信,一封是给你的,一封给他那个不成器的徒弟。”
指了指包袱,老和尚看向关鸠调侃道:“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想必说得就是你哦!”
许初一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