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同寝一宿,其实也不曾。
赵驰夜行而来,天未亮时便已起身着衣准备离去。
何安自然是比他起的更早,伺候殿下洗漱更衣后才依依不舍的送他到了门口:“殿下真不用过早膳再走?”
“不了。”赵驰道,“今日封王的圣旨应该会到,我早些回去准备,让人看着就不好了。”
他瞧何安的眼神,知道他舍不得,摸了摸道:“真想跟你堂而皇之的在大门口道别。让人都知道我来厂公府上与你抵足而眠了。”
何安脸色红着垂首道:“如昨夜这般,奴婢已很满足了,不敢过多奢求。”
何厂公讨巧的时候最乖顺可人,赵驰一笑,又亲昵的在他腮边落了一吻,这才飞檐走壁的离去。
身边骤然一冷,一阵风吹来,秋鸣院子内的荷花开始凋零。
何安回头看了看那池塘。
……原来贪心就是这么不足,殿下不过临了两日,就已经舍不得他走了。
他站在那处,忍不住双手握住揉了揉,似乎那般就能抵御一人的孤单,又怔怔站了好一会儿,等到殿下的气息都散尽了,才缓缓走出了秋鸣院。
喜乐喜平早就在院外等候,见他来了,喜乐连忙上前给他盖了披风。
“昨儿后半夜就开始起风了,怕是这天而要凉下来了。”喜乐道,“这京城的秋来快,师父多穿些,莫着了风寒才好。”
“嗯。”何安把披风拢了拢带着两人往自己住的院落走,边走边问,“让你和高彬挑人,怎么样了?”
“已是七七八八了。”喜平道,“品阶比之前高,俸禄也丰厚,锦衣卫那边想来的人不少。”
“时开呢?”何安问他。
喜平早料到他要问这个,便道:“调令是下了,人也接令了。就是不来西厂报道。”
何安脚步一顿,回头瞧他。
已是不怒自威。
喜平却不怯,亦不回避。
“你和高彬就这么办事儿的?”何安问。
“厂公调人过来自然有计较,是我劝高掌刑不要打草惊蛇。”喜平道。
“你倒是有想法。”何安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传咱家的话,让时开今儿来西厂报道,若巳时一刻未到,军法处置。”
“是。”喜平得了令,躬身离去。
“师父,咱们吃早饭吧。”喜乐说。
“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