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又不高兴了,她想了想,然后摇头,“不是,我生气的是你。”
“才不是因为阿延。”跟他有什么关系。
男人垂眸看着她,看样子并不信,因为她口里的称呼,谢嘉释的手指略微攥了攥。
“你之前都这么叫他吗?”他沉声这么问。
桑晚暗灭了手机。
“……是啊。”
他听了唇线便抿了起来,眸里有些暗沉。
她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却霍然明朗。
谢嘉释的占有欲很强,她竟然给忘了。
从前她和班里的哪个男生多说了一句话,他都能臭着脸,不搭理她大半天。
后来哪怕多看别人一眼,他就会不高兴。
大醋缸一个。
……总之,就是很难搞。
桑晚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一起去看电影,周五放了学,大半个电影厅里坐的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四周叽叽喳喳,有些吵。
影厅里光线略暗,他们正低头找座位时,谢嘉释刚松开她的手,桑晚手里的爆米花没拿住,一下给洒了。
邻座的一个男生见状,于是弯腰帮她捡了起来,她接过来,礼貌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从这时候开始就不对了。
那男生和他们是同校的,面熟,人看着也温温柔柔,后来他跟桑晚多搭了几句话,问的都是不疼不痒的事,譬如作业,成绩,那个地中海老师。
因为只是一个不怎么熟的同校同学,桑晚也没有多想,吃着爆米花,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大屏幕。
看电影到中途,那男生侧过身子问她:“麻烦你,可以给我一张纸巾吗?”
她点头,在包里翻找到之后给对方递了过去,而眼角的余光里,桑晚看到她身侧少年那修长的指节正搭在椅扶手上不断地轻敲,此时忽然就停止了。
她那时也没有在意。
那天放的电影是一个外国经典恐怖片,谢嘉释躺在椅子上,半张俊美的侧脸在晦暗的环境里半明半灭,染上一层如霜雪的光晕。
她看的津津有味,女主角好容易从鬼怪的手里叫醒逃脱,劫后余生的她紧紧拥着拯救了她的男主角,两人正亲的难舍难分。
没想到那男生这时候问她:“不知道桑晚同学在学长里有喜欢的人吗?”
这句她没听到,就哦了一声,还是之后被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