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天灾**将人分开,还是感情冷却两人最终相向背路,他也将不能抽身,沦陷一生。
深情之人总是先入地狱。
他刚出国的那天,没来由地想到这句话。
那些日子里他想死过,想活过,五年里的头两年是行尸走肉,是终日跳舞的机器,是每日每夜超负荷的声乐练习,到第三年他终于触及了一点阳光,高人气打歌舞台的一位受赏,八个一位,这对于在异国出道的外籍solo艺人来讲,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
经纪人在台下激动地流泪,四周的艺人都在看着他并鼓掌,而他拿着奖杯站在最耀眼的炽光灯下,谢嘉释却觉得甚是喧嚣,他迷茫地想着:若是站在更高更厉害的地方,是不是就能被她看见了?
如今她看了他那些阴暗无比又负能量的日记,如同在剖开他最晦暗不堪的过往去探寻,他忍不住开始心慌,想着她会不会讨厌这样的自己,毕竟连他自己看来,那些被零碎记录过的言语都如同是着了魔。
会害怕吧。
表面上万众瞩目光鲜亮丽,却藏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晦暗疯狂的心思。
简直就像个疯子。
谢嘉释自嘲地抿紧唇。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此时他心里有一场海啸在涌动,却自顾自地低头拾起地上的照片,一张张地整齐摞好,勾唇轻轻说,“但我这样对你,应该不会变的这么惨吧。”说着他轻描淡写地想拿回日记,却被女孩抓住手,忽然握紧了。
他错愕抬眼。
桑晚攥住谢嘉释的手,然后握紧,她眼眶里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眼尾已经红的不像话,她的唇瓣翕动着,看着有些错愕的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谢嘉释的瞳孔轻微放大。
他看着桑晚。
她哭得梨花带雨,惨兮兮的。
“我不知道你那时候,会是这样的……”她开始抽噎起来,眼泪止不住,桑晚死咬着唇,她继续哑声说着,“是我太任性,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抛下你,让你一个人去国外,我……你恨我是应该的,你就应该恨我的……”
她这才知道自己那时候有多过分。
是刻骨的思念,是被藏起来的过去,她本以为他多年没有音讯,是他彻底忘了那些两人之间的过往,是他恨自己,所以桑晚一厢情愿地选择淡忘和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