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望着无比凶残愤怒的豹子,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跳。
豹子并不想再和白猿缠斗,冲过去之后,便直接跃下旁边矮崖。
不疯魔,不成活。
斑苍不想死,就算是死,也想有一个比较痛快的死法。
矮崖下是林中暴雨后冲击而出的山水,污浊迅急,落下去之后,还没等浮上来,一个浪头打过,顿时天地一暗,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白猿在矮崖上吱吱乱叫,气的捶胸顿足,随着水流狂奔了一阵,只到再也看不见豹子的踪迹,只好气急败坏的离去。
无边的黑暗,不知道在水中沉沉浮浮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水流冲击裹挟着走了多远,那只赤嘴鸦也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当斑苍渐渐恢复了些许感觉的时候,他依然还泡在水中,不过明显感觉周围的水流变缓了不少,腹中似乎有一股微微的暖流游动。
斑苍开始奋力的挣扎,终于,他爬上了岸,周围的环境很陌生,他不敢再多停留,挣扎着四条腿哆哆嗦嗦的爬行,半天后,他总算爬到了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面,找了一个狭小的树洞卧下,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水迹。
。。。
斑苍很累,很困,全身上下无比酸痛,躺了一会儿后,他就发觉自己没办法动弹了。
脑子里面浑浑噩噩,思维什么的早已经没了,只能感觉身上如同针刺一样,不断地刺激着神经。
过了好久,他依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连眼皮也变得异常沉重,索性便直接闭上了眼睛,唯一幸运的是,他渐渐又再次感觉到腹中那微弱的暖流,就像茫茫黑暗中一朵摇曳的微弱火苗,他开始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腹部,静静的去感受。
暖流在腹部缓缓的流动,他也随着流动的律动缓缓的呼吸,斑苍不知道这样有什么意义,只是似乎身上的痛楚能够稍微轻松一些。
日月交替,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
此时正是盛夏时分,到处虫鸣鸟啼,林子中一棵枯树下的树洞中,却是死寂一般,正是斑苍苟延残喘之所。
暗淡的光芒照射进去,映在一苍黑瘪瘦的身影上,若不是偶尔起伏的胸膛,说是僵死也不为过。此时的斑苍身上毛发干枯,伤口处狰狞的皮肉翻卷,边上黑褐褐的,却是血迹凝固干涸后的血痂。鼻腔中呼气多,进气少,全凭一股意志苟活,腹中的暖流已经渐渐开始流转到胸膛。
但是能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