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明查暗访,想查找附近姓胡的大户人家,却并没有探听到与女子相关的半点儿来历。”
“如此一来,王家后生便心中生疑。”
“再加上时间一长之后,他的身体开始逐渐不大对劲儿,长满了浓疮恶疾,时时白日里难以起身。”
“他对这胡家小姐开始感到畏惧,言谈之中透出想要与她一刀两断的心。”
“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那胡家小姐便只当听不懂王家后生的话,每日仍是夜晚来,天明去。”
“每每来时,王家后生便情难自已,而她一走,便疾病更重。”
“王家的人仿佛并不知道,夜里曾有个女子前来与王家后生幽会,数日之后,王家后生情况越发恶化——”
那落叶先生不愧名满城北,确实将故事讲得头头是道的。
柳氏却觉得这样的故事并不大适合自己的两个女儿,她皱了皱眉,正欲唤人,却看姚婉宁也捧着茶杯,似是听得出神。
她病了很多年,性情贞静,倒很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情。
想到这里,柳氏顿了顿,接着就听那说书人接着道:
“今日本想和盘托出,以讨求活命,哪知话刚说完,便似是听到了那胡家小姐的冷笑声。”
“‘当日你曾亲口说过,若有违誓言,不得好死。’女子的冷笑此时格外瘮人,不若以往甜蜜:‘如今我取你性命,可不算违约。’”
“听了这话,王家后生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觉得胸口剧痛入髓。”
“只见他胸膛之上突然鼓出一个奇大无比的脓包,上面似是浮了一张鬼脸,冲着王家老大夫妇诡笑不止。”
“‘救命——’”
落叶先生捏着嗓子,模仿后生惨叫了一声,接着用折扇重重一拍桌子:
“话音一落,刹时那鬼脸破裂,大股大股的脓血飙了出来,先前还枯瘦如柴的王家后生,顿时化为一卷枯皮,搭着人骨架而已。”
这一段他说得栩栩如生,听得茶楼的人胆颤心惊。
“柴屋之中腥臭无比,血洒满地,目睹了这一幕的王氏夫妇险些吓得晕死过去。”
说书人顿了顿,接着又喝了口茶:
“你们以为姓王的后生一死,这事儿就算了结?”
他讲的是不入流的小故事,但一张嘴皮子实在利索,倒也精彩纷呈。
楼下听客既感恐慌,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