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鸾认真听她说着,笑眼弯弯。
好消息亦传到了千步廊。
皇上年轻,又才娶皇后不久,子嗣之事倒也没有那么急切。
不过,能有喜讯,谁又会不欢喜呢?
等翌日早朝,永宁侯迈进朝房,收到了一溜儿恭贺之语。
他回礼回得累,心里却乐开了花,本就是高大威武的身形,今儿越发走得雄赳赳、气昂昂。
赵繁坐在龙椅上,亦得了朝臣恭贺,好话不断。
当然,这等全是“好话”的日子,在一个月后,渐渐的,便带出了些别的意思。
有位老御史往殿中一站,拱手催促赵繁册立嫔妃。
甘公公一听那起头,心中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面无表情,靠着椅背,没有打断御史的话。
甘公公又看底下。
好嘛,永宁侯喜怒形于色,脸上的不满、不高兴,摆得明明白白。
可他也只是摆着,并不开口。
想来也是。
以老侯爷的立场,不高兴归不高兴,站出来坚持反对,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至于谏言的老御史……
甘公公暗暗叹了口气。
道理就是那么一套道理,甘公公若想说那些鬼话,都能顺口着说出一长串来。
而御史们说道那些,亦在情理之中。
后宫充盈,才能枝繁叶茂,多子多孙。
可鬼话,它毕竟是鬼话。
因为皇上他没想当“鬼”。
这些不中听的话进了皇上的耳朵,坏了皇上的心情,御史们下朝后各回各家,他们这些伺候皇上的,不还得小心翼翼嘛。
诚然,皇上从没有为心情郁郁为难身边人,可是……
龙椅旁,甘公公正在心里纠结着,群臣之中,三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刻了。
御史们是职责所在,而他们则是揣度圣意。
皇上会任性的事儿,不就是这一桩了嘛。
那他们就周旋周旋、拉扯拉扯,不让老御史们脾气上来了跳脚,也不让皇上孤立无援。
这都是早前就打定的主意。
范太保想打先锋,横跨一步,刚要开口,就见龙椅上的赵繁冲他摇了摇头。
老太保见状,虽不解,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