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酒,多年来已经不与张崆的生活沾染半点关系,今夜他却是主动取来三大坛,他要喝个痛快。
竹篱被推开,来人是童承,刚迈入便见到地上横倒着一个大酒坛,心叹道:“连酒誓也破了,哎。”
童承正欲离去,却听到张崆的声音传来,“童师弟,既然来了便陪我喝几杯吧。”
童承叹息着走过去,坐下也不说话,抓起酒碗陪着张崆大口灌着酒。
张崆的情绪需要宣泄,丧子之痛大于天,童承就这样默默地陪着自己的师兄。
子夜将至,张崆带着憔悴的声色说道:“童师弟,这些天多谢你的关怀,夜深了,先回去歇息吧,我一个人没事。”
童承看着天色,又看了看大口灌酒的张崆,道:“望张师兄保重。”遂离去。
独影对月悲从戚,浊酒哀叹事无常。
可怜白发空山老,誓要仇血把债偿。
次日清晨,张崆早早起身,挖出树下深埋的木箱,多年过去,箱体依旧如新。
木箱打开,入眼的是一柄长剑。
剑鞘剑柄红如鲜血,不知是原来便是如此,还是剑下亡魂多了被血染成了如今的颜色。
听得张崆呢喃:“封剑十数载,事无常,今日以吾血破除当年之誓,吾剑归来。”
语罢,一把匕首闪现,张崆掌心血流如水,溅在剑鞘和剑柄上。
突然,狂风大作,卷来重重烟尘。
宝光忽闪,长剑忽破空飞出,在半空盘旋几圈后回到张崆手中。
剑,如当年那般狂热,那是一种渴望,它需见更多的血。
远处,童承的身影悄然站立,静静看着忙碌的童承。看到木箱被挖出,他心中还有些期冀。
但不容多想,熟悉的剑影呼啸而起,童承看着飞旋的剑,微不可查地叹气一声。
“师兄。”远看着执剑而立的张崆,童承心中五味杂陈,能说是怨恨吗?死的是剑门的新一代弟子,是他的师侄,是张崆的亲儿子。
张崆收剑入鞘,看了一眼童承所在,深深一拜,随后离去。
张崆这一拜,童承没有回礼。
“这江湖,到底还是……”童承仰天深叹,“剑门哪!”
张崆一路飞奔,马不停蹄,虽然信中详细道明他儿子的死因,但张崆心头仍有疑问,他须与潇湘馆老板娘再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