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着腰回到宴会上,找了两遍都没有发现秦敛的踪影。而苏启被美人簇拥着,显然乐得逍遥,基本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个妹妹。
我提前回东宫,等进了卧房,才发现竟有人比我回来得还要早。秦敛已经端然坐在了床边,微微侧着头,双腿交叠,手里难得没有操着扇子书籍等物件,只是懒散地搭在腿边。一双眼眸显得几分漫不经心,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打量了一番,才慢慢地说:“你怎么了?”
其实秦敛说话语速一向偏慢,带着深刻的长期在宫廷中养尊处优严格训练出来的痕迹。一言一行都是标准的礼仪模板,即便他是在动怒,旁人也无法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这就是他比较讨厌的地方之一。只怕是等到他真正动手的时候,旁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得罪了人,但可惜吉时已过,悔之晚矣。
我道:“昭明殿后面那个假山的构造一点也不好。明明是好好的光滑齐整一个平面,偏偏在中间多添出一个棱角。我肯定不是第一个因为天黑撞到那里的,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知道夜路走多了,总会摔几脚么。你不在大殿好好呆着,跑到外面做什么?”秦敛朝我伸出一只手,“过来我看看。”
我被他拽过去,他在我的腰后面不知轻重地按了按,我立刻“嘶”地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腹诽了几句,拧着眉头道:“太子殿下,你身份金贵,让阿寂来帮我就好了……”
秦敛就像是没听见我的话,兀自撩开层层衣裳,我顿感腰后一凉,他的手指比空气还要凉,弹过那一块的皮肤,立时引起我簌簌的战栗。
秦敛没什么感情地说:“很疼?”
我自觉面孔扭曲得不像话,恨恨道:“要不你去拿头撞撞床角试试看?”
他笑了一声,又放下我的衣衫,扬声对门外道:“雪燕,拿药酒来。”
我今天晚上受宠若惊地享受了一回高规格的推拿。秦敛自称这是领兵行军时积累的经验,力道拿捏得刚刚好,淤青的一块渐渐发热发烫,我趴在被子里几乎要舒服得睡过去,却冷不丁听到他开口:“今天那个偷听的宫女,已经逐出宫去了。”
我“哦”了一声。
秦敛似笑非笑,一双狭长眼眸在灯火下黑如墨玉,熠熠生辉:“你倒是挺镇定。”
他的手指滑到我的腋窝,微凉的指尖带着柔韧灵活的力道,让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秦敛俯身下来,头发拂过我的脸颊,在我的耳边低声道:“那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