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活不给看,作怒道:“我表现得担心你嘲笑我,我表现得不担心你还嘲笑我,你还让我活不活?”
苏启道:“……你再这么耍赖撒泼下去就一点也不美了。”
我很无所谓:“反正现在露着的又不是我自己的脸,美不美又有什么关系。”
“……”苏启大概被我近来愈发彪悍的言语震惊到,上下仔细打量了我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除了下令追杀秦敛,苏启还猫逗耗子一般逗耍起了秦恪。他近来对南朝一切事物都表示出非常的深仇大恨,秦恪这么一个质子被硬送到他手里,按照苏启一贯无耻的理论,那就是送上门来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弄不死,要死要残都看他苏启的意思。就算真的一不小心弄死了,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苏国南朝之间的关系早已破烂不堪,而且秦敛又十分不要脸地再来苏国捣乱,那他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件。
我道:“你觉得你还能比他更脸皮薄一点么?”
苏启颇是镇定地道:“当然还是有的。”
苏启这样说,也真的这样做。次日下午趁着秦恪午睡时在他的住处门口立了数个靶子,说这里地方空敞,是练箭的好地方,然后纠集了一群力大无穷又莽撞无比的人举着弓箭开始比划。而后来秦恪也的确不负众望,天气有些闷热,想必他正躲在大门后午睡,听到声响后便也没有喊仆人,直接莽莽然开了门,然后只听“砰”地一声,一支弓箭瞬眼便擦着秦恪的头发丝射进了大门里,待秦恪吓傻了眼软跪在地上时,那白色羽毛的箭翎甚至还在铮铮作响。
至于饭中吃出半只肉虫整只老鼠这些琐碎又磨人的事基本可以不用再提。到了晚上,秦恪终于疲惫不堪地上床就寝,不料却仍不得安宁。有宫人绕着他的房屋一圈圈地喊着火了着火了,等到秦恪出来后,外面却又是一片安宁。如此重复三次,到了第四次有人再喊走水,早就被苏启搞得神经兮兮的秦恪已经睡得像头死猪,理都不理。
却可惜,这一次喊的走水是真的。
等到秦恪灰头土脸浑浑噩噩地跑出来,又被数个宫人撞倒。他沿着救火的路迷迷糊糊一直走,然后被后面的人一推,就不小心跌进了湖里。
我和苏启就坐在湖边的一座小亭阁里,清晰地看着他被人推下河里去。苏启叠着双腿撑着下巴摇着折扇,看了好一会儿才状似满意地问我:“还救么。”
我其实心里很有点怜悯这倒霉的秦公子,道:“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