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很聪明的吗,既然很聪明,写出这样的话应该很有道理。”她歪着头想了想,又有些沮丧,沮丧的却不是那些应该烦心的事,而是,“那时我的字很好看啊,可是现在写不出来了。”
他觉得这样下去未尝不好。即使存在一些缺憾。比如途中路过一片荷花塘时,如今只剩下他一人能想到那时她伸手捞花瓣的模样,而他似乎永远无法再将这类事情诉诸于口;再比如说她趴在他怀中,向他询问当年苏南两国交战时的详情,而他望着她的眼神,发现想要将她的事从中屏蔽掉并不很容易。然而这些毕竟都是他自己的为难,他观察了她许久,发现除了偶尔的迷茫外,其他时候她都过得很快乐。
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苏熙忘了许多事,不止是棋艺与簪花小字。琴棋书画,诗歌舞茶,她一样都不再清楚记得。但她一直在认真学习,还学习南国皇室那些繁杂曲折的礼仪,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的皇后,以及学习如何照顾他。当然很轻易可以看出她照顾人的技术并不如她当初跳凤阕舞那般出色,比如说洗手作羹汤却总是会糊,女红看上去惨不忍睹,修剪花枝还不如他有眼光,然而他每每将她的照顾看做一种情趣,这样想下去,无论她在做什么,都会觉得很有趣。
他有时会手把手教她临摹簪花字帖,慢慢教她合奏《凤凰于飞》,耐心陪她品出每一种茶叶的味道,只是更多的时候却在说服她用更多的时间去玩,不管是逗弄小白猫,陪她驯鹰,还是两人一起偷溜出宫。她仍然喜欢出宫,许多次都是两眼发亮地跟随他出去,由他抱在怀中揪住他衣襟地睡着回来。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人忍不住要上表示忠。
上表的内容无非还是老一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以往这些奏折都是私下里呈上来,他也每每以搁置一旁处理,然而这一次有老臣在朝堂之上下跪以恳求,声泪俱下,言语沉痛,让他不得不耐心听下去。
然而听来听去也无非是以己阴谋揣度他人阴谋,陈述苏国二公主美人计用尽,这一次又在换个方式扮猪吃老虎,恳切请他自温柔乡中醒一醒,勿忘祖宗基业,务必以国事为重。
他神色不动仿佛倾听,在心中却猜想苏熙现在大概仍未醒来,以及待会儿那些太医开的补药送来,要如何才能哄她再一次喝下去。
等他的神游告一段落,那老臣的眼泪也已流得差不多。他微一颔首,看向内侍,后者极有眼色,立即宣旨下朝。
走了几步还能听到老臣子迷茫里带着愤怒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