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离木门一侧的椅子上,靠坐着一位老妇人,她穿着麻布衣袍,头发花白,面上满是皱纹。
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一片浑白,显然是瞎了。
老妇人听见推门声,抬起了头,“看”向房间的拱顶,用切割布匹般的撕裂声音道:“请坐,年轻人,愿蛛母指引你的道路。”
布鲁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缓缓答道:“但愿,不要通向死亡。”
——这群毒妇总是神神叨叨,必须施加点压力,才肯说实话。
老妇人却似乎没听出其中的警告,反而顺着话头,轻声道:“若真如此的话,至少也能让你死得明白点……”
“蛛母不是无所不知么?为什么她没有救我的办法?”
“落网的虫子,会发出轻颤,蛛母能够知晓,却无法为其解脱,除非……”
“除非蛛母也盯上了它,要将其吞食,对吧?”
布鲁斯走到桌前,随意拉开椅子坐下,道:“蜘蛛的生意当真好做,尤其是在无脸蛇死了之后,你们接手了太多东西。”
老妇人睁着浑浊的眼球,平静道:“曾经的王者离开了,他的国度也支离破碎,蜘蛛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缝缝补补罢了……话说回来,年轻人,你是想挑战蛛母的权能吗?”
“呵,并没有,只是这两天遇到点麻烦,让我心情不好。”
“每个人都有艰难的时候,所以,你想问蛛母什么?”
“昨晚和今天,是谁在算计告死鸟?”
“……”
房间内,一瞬间陷入了死寂。
老妇人身体僵住,浑浊的眼瞳内一片呆滞。
布鲁斯静静看她,重复道:“告诉我,都有谁在算计那只乌鸦?”
一丝淡淡的杀气,在空气中流转,缠绕向老妇人孱弱的身躯。
她身体一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久,才终于开口道:“……有一个,自称‘蛇先生’的人,进入了哥谭。”
她的声音缓慢而僵硬,仿佛在竭力压制着某种情绪。
“没人知道他从哪来,没人知道他躲在哪,但他确实,盯上了告死鸟。”
果然,蛇先生。
布鲁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继续问道:“还有呢?”
“……早报头条,有人在半夜向全城报社投稿,并用了某种疑似催眠的神奇手段,让报社连夜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