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殿之中，裴灵薇越咀嚼那句‘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越觉得妙不可言。
这句话与许多高僧所倡导的‘众生自救’有相似之理，但又大有不同。
“说来容易做时难。有些道理明明懂，可依然还是有许多人过不好这一生。”玄净又掰扯了一句，之后便不再多言。
印象中，好像高僧都是这般，话不言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裴灵薇双手合十，真诚地微微低头弯腰，诵念了句：“阿弥陀佛，感谢玄净师父授经言理。”
接着又道，“信女还有一事不明，为何放下屠刀便能立地成佛，那好人呢？”
玄净脸色一僵，硬着头皮反问道：“阿弥陀佛。裴施主，何为佛？”
裴灵薇不假思索地答道：“佛自是佛陀，乃大觉者，福德和智慧修行圆满者，功德无量，超脱生死。”
玄净摇了摇头，“小僧觉得不尽是，小僧认为佛可以是你我他，世间人人皆可佛，皆是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里的佛就是指佛陀吗？亦不是，佛可以是你，是我，或是他......也可以是佛性善念，哪怕是一丝改观的念头。裴施主，我方才所言就是对的吗？”
“阿弥陀佛，佛之万相，又何苦去执迷于去定论立地成佛呢？”
言罢，玄净双手合十，转身离去。
再不走，真的不知道这姑娘还会问什么问题。
更关键，体内的化怨气一直躁动不安，显然是要突破了，真的要丢了......
可不等玄净踏出佛殿门槛，裴灵薇身上绽放出一粒拇指粗的星光，竟然是红色的！
红色功德，代表的是救世功德，需拯救世人，匡救世弊才能获得。
而现在，只不过回答个问题就获得此功德？
难道说，眼前女扮男装的香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玄净想不明白，他也没有时间在想，那道星光没入他的眉心处后，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有一种洪水就欲崩泄的感觉。
这使得他双腿一颤，差点站不稳，好在扶住了门框。
看着玄净离去的动作，落在裴灵薇与小婉眼中，却是那么高大。
尽管现在是微微弯腰颤抖......略显鄙陋的背影。
方才的答案，给裴灵薇的心灵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世间人人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