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裕安提上来的,他明着张讨喜的脸。
阿贵扶着裕安的手,缓缓的伴着,轻声:“祖宗前几天尝着徐州的鲜鱼味美,徐州掌贡物的管事是个有心的,专门从上等品里分了些顶鲜来。小的不才,擅自替祖宗做了主,让张厨子烧了,等着祖宗呢。”昨日徐州管事出了膳御司,东京大头街就逢着阿贵,阿贵眯着眼,喜乐乐的迎上来。
裕安自个儿心里有数,徐州管事有心,多半是阿贵在邀功,他也不追究,只是慢悠悠道:“鱼再鲜,也得先紧羽皇,咱们这些御前做事的,凡事要有个分寸底线。皇上都没享用着的东西,岂是我们这些下属能动的。”
阿贵忙“哎哟”一声,“小的再驽钝,这些还是懂的,毕竟小的的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不能丢了祖宗的脸。”
膳御司的副管事是他的远房舅舅,阿贵面上恭敬,心里不屑。
他扶着裕安进了羽丝车,裕安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车檐,说;“秦钦是走了,他的十二部还在,军里的事还得由他拿大头,真是…人走茶还续。”阿贵低着头,车外寂静如肃杀。
裕安眯着眼细细的思量,军部掌管着关卡,他有批货在南水,那地方不好走旱路,得走水路,如果走水路,就得过南水关。本来想着秦钦走了,羽皇会把他掌十二部的权力收了,哪知竟只收了兵符,万里传音都还挂在秦钦身上,接手的人也是秦钦的亲信,这和他在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哼”裕安冷笑一声,问:“刘封来了没有?”
阿贵答:“回祖宗,来了,偏殿等着呢。”
裕安放下手炉:“让他收拾好,卯时三刻,本官见他。”
阿贵应下,在急风中加快了车速,风儿卷着车上的流苏,飒飒的飘在夜空下。
今夜西风起,将盛世吹了个褶皱。
郁王宫里星火染着夜色,宫内却空无一人。遥遥地疾风里,顾北林看着他小叔的闭目养神脸,有些不安的回望了下九重城的方向,说:“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不给皇舅打声招呼就走了,他会不会怪我们?”
秦钦懒懒而不情愿的睁开眼瞥这没出息的小子一眼,“怪又怎么样,还能追过来不成。”
顾北林有些舍不得,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盛满星光的眼里流转着岁月的静好和对未来的期盼,他正多愁善感着,突然被他那畜生变的小叔一脚踢得分不清今夕是何年。秦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瞅,瞅媳妇呢?给你的书你看完了吗?真以为带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