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林笑了笑,“齐平渊不也没跟他爹说他那两颗门牙怎么掉的嘛。”虽然当时顾北林觉得那孙子不跟他爹告状是因为丢人,但他觉得既然对方都玩得起,他也不能输,告父母这种事情,谁干谁拉跨。他悄悄揪着秦钦的一个衣角,安慰性的摇了摇:“都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今天不提起御神的脾气,我都快不记得了,其实没什么,这都很正常,后来我翅膀长出来了,自然没人再敢了。”
顾北林其实很怕秦钦知道一些他经历过的难堪的事情,他觉得在秦钦心里,他永远就是被精养长大的人,他也愿意一直在他心里当朵小白花,当个什么肮脏都不懂的根正苗红好少年。觉得那样,这个人才会无限给自己纵容与偏爱,给他永远的依赖。
他看得出秦钦刚正下小心翼翼的偏爱,也看得出秦钦的嘴硬心软,他足够敏感,他什么都懂,他只是在装少年来获得宠爱,毕竟他终究不是小白花,秦钦和顾铭是把他保护得很好,无微不至,面面俱到,什么都给他最好的,只是他们忘了,顾北林始终是个从小失去双亲长大的孩子,他天生缺乏安全感,天生害怕被遗弃,他只是在按照秦钦心目中最希望的样子在表现。
更何况在这弱肉强食的羽族大陆,打不过就挨打,是简单粗暴的铁理。
秦钦也知道这很正常,他一直希望顾北林意识到的就是这个,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他硬了硬心肠,故意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再这么丢人地被人欺负,千万不要回来跟我说,你一跟我说,我把你打得更惨。”
顾北林嘴上顺着他答:“啊是是是...”
心里却想,我除了坑你还能坑谁?
秦钦:“....到了,下车挑点东西。”
凛白域暗夜降至,九重城却尚明辉中天。
裕安刚睡醒了个午觉,他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丝被和床榻之间磨出柔和的声音,阿贵听见声响,附腰悄声:“祖宗醒啦,刘大人今日午时三刻派人送来了封信,奴才见您才睡下没一会儿,不忍扰了祖宗睡意,就安放在了书桌上,等着祖宗醒了看呢。”
裕安起身穿戴,阿贵忙上前帮他整理衣襟,裕安还闭着眼,手里捏着块玉摩擦,嘴角微微勾着点不真不假的笑:“还是你懂事。”
阿贵高兴的笑着:“祖宗的功劳,都是您教得好。”
裕安拿起那封信甩开,他的玉扳指在纸上划得跨啦一响,他看完了信,吩咐阿贵拿去烧了,然后不紧不慢的坐上软榻,依旧闭着眼睛,微微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