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照亮昏暗的牢房,月色将牢房外的羊肠小道照得惨白透亮。
小羽人扶着马车中的贵人下车,裕安一脚稳稳踩在车凳上下来,他抬手,扶他那个小羽人立即伸手过来接过他手上的拂尘。
小羽人已然是一张新脸,不再是阿贵。
他叫锦仪,新从裕安府中提出来跟着他的。
锦仪原叫锦鲤,裕安嫌弃这名字艳丽,便将鲤改成仪,意为心中存仪,只管分内。
阿贵爱笑爱说,锦仪却比较沉默,只顾低头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管。裕安随时看过去,都见他低着头的默默的跟在自己身边。
这点很让裕安喜欢,特别是才把阿贵遣走之后。
御检台狱吏长弯腰对着裕安抱了个拳:“大人可有探令?”
裕安笑着:“府中有个做工的孩子犯了点错,昨儿个进来的,他爹是伺候过本官的老人,昨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来求本官,本官看着也不忍,便就替他爹来看望他一眼。走得急,没来得及去请探令,还望大人通融通融。”
御检台牢狱是羽族牢狱重地,探监者必有御检台司法开的探令才能进,这是律法。
不过律法是律法,层层关卡上去,难免有懈怠放松。
更何况羽族这些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多年以来,除了最近顺德王那件事,其他都不足以提。
因此在御检台牢狱,除了一些重刑犯,其他的私下里也就随便了。
这也成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锦仪将一包鼓鼓的口袋塞到御检台狱吏长手里,狱吏长一笑,对裕安放行:“不过是犯了点小事,大人心慈宽厚,体贴下人,本官岂是铁石心肠之人,大人请。”
裕安笑着,微微对他一弯腰,由锦仪扶着进去。
进了门,裕安来到那孩子的牢门前后,裕安笑着对锦仪使了个眼色。
锦仪得令,从怀里掏出一包银钱,看着比刚才那包小了不少,不过这对于在御检台的一般狱吏也仅是相当多了。
锦仪笑呵呵的将银钱塞给狱吏:“大人辛苦,这般冷的天气还在这潮湿的地方守着,长此以往对身子甚是不好,我家大人体谅你们,使派些酒钱给各位大人,大人们喝点酒,也好暖暖身子,更好为我羽族效力。”
两个狱吏脸一红,泛上不好意思的笑,却也没有拒绝,假意推辞着:“这...这如何使得?”
“使得。”锦仪将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