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见王爷惨状,委实寒心,一时气血不顺,实在难受。”裕安艰难的闭了闭眼:“本官将前往北方寻求良医治疗,在此期间,斟酌一二。”
顺德王不肯起身,也起不了身,他知道裕安这是应了,艰难道:“谢大人——”
百鬼夜行......百鬼夜行。
何为百鬼夜行?
有人混迹其中,欢乐胜鬼。
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长着一张人脸,皮上笑意盈盈,分不清皮下包裹的是毒药还是蜜糖。
分不清仇人,分不清恶人,分不清忠良,分不清奸佞。
模糊界限,模糊善良与罪恶。
谢错了人,也恨错了人。
羽族皇宫,花蕊枝叶葳蕤,翠绿的枝叶下洋洋洒洒飘落着花瓣。
一支精尖的羽箭刺过,锋锐的箭峰将细小柔弱的花瓣瞬间一分为二,精度之细微,足以见得射箭之人的箭术绝妙。
顾铭放下荣纶弓,他松了松身上的大衣,将披在外边的毛披风解下。
秦钦在他面前坐着喝茶,羽族皇宫的射箭场宽阔明媚,将秦钦眉头的皱褶照得一清二楚。
“怎么了?”顾铭在他对面坐下:“人不是都抓到了?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们秦大统领如此烦忧啊?”
秦钦白他一眼:“抓到了就能了事不成?”
“那就该是我的事了。”顾铭打趣他:“你要抢我饭碗不成?”
秦钦没理他,端起茶杯又放下,左左右右,皱着眉开口:“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这么个不简单?”顾铭说:“人脏,物证都在,顶多就是背后还有牵扯的人,这个得慢慢查。”
秦钦说:“我原以为是顺德王害怕暴露才杀了他府上的卒吏,但从顾小塘死的时候一切就不对了,顾小塘已经是他最后的子嗣了,他杀了谁也不会杀他的,否则他顺德王府百年基业就要拱手他人。”
“那你怀疑哪样?”顾铭问:“是卒吏们的死还是顾小塘的死?”
“不清楚了,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两者不可能同时是顺德王杀的。”秦钦皱着眉摇头。
“可能是顺德王杀了他府上的卒吏,但这样顾小塘肯定不是他杀的,也有可能是顺德王杀了他亲儿子,但他府上的卒吏和他的庶子们是另一方人杀的。也有可能...”秦钦顿了顿:“两者都是他人所杀!”
“后两种的可能性更大,特别是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