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了一地狼藉,将卧室的窗户全部敞开,这才长舒口气,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偌大的别墅寂静的呼吸可闻,司空言安静的坐在原位,看不出一丝焦躁。
“我扶你上楼休息吧。”南辰朝他伸出手。
司空言抬手,两人的手隔空各自停顿,南辰这才意识到他现在等于瞎了,完全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莫名愧疚的同时又觉肩头担子很重……
她握着他的手,谨小慎微的扶他走上楼梯,男人的手温暖干燥,手掌覆着一层薄茧,给人一种深沉心安的感觉。
刚上到三楼,冷空气就扑面而来,南辰这才记起卧室的窗户还敞着,没等司空言询问,她就做贼心虚的解释道“经常通通风有助于身体健康。”
司空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既没恼怒,也无责备,却给人难言的疏离。
突然失去视觉的他自然无法适应黑暗,虽有南征扶着,却也磕磕绊绊。
总算将他按坐在床上,南辰长舒口气,视线扫过他的衬衣。有两颗纽扣系错位了,那是救护车来前她慌乱帮他穿的。
“我想洗个澡。”男人忽然道,声音平淡。
南辰皱眉,洗澡?怎么洗?难不成让她洗?可以眼下的形势,她显然没有拒绝的资本,只能闷闷的嗯了声,抬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你想让我在这里脱光?”
“不,不是……”
南辰实在不知道他的习惯,更没伺候过人。她虽非豪门,可也家境殷实,父亲是985大学校长,母亲经营自创的品牌服饰,加上她是独女,从小也是被娇生惯养的。
这时,男人站起身,温淡道“帮我拿上浴袍。”
“是刚才那件黑的么?”
“不是,在那边衣柜里,随便拿一件就好。”
衣柜共有三个,南辰拉开其中一个,里面整齐的挂着西装衬衣等,基本都是深色系的。她又拉开另一个,隔板上是叠放规整的睡衣,她随便扯出一件,扶他走进浴室。
司空言目前的状况显然不适合淋浴,南辰让他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坐好,自己往浴缸里注水。
浴室内很安静,只有哗哗的水声,温热的水雾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男人俊秀的脸庞。
“你怎么不请佣人。”南辰关上龙头问。
“不喜欢。”
司空言淡淡答了句,似乎并不想解释其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