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撞到他躲在我们经常玩耍的小树林里偷偷抹眼泪。我很难过。”
南辰听得很想哭,“是呐,世上哪有那么坚强的小孩子。”
“最不幸的是,母亲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对哥哥的态度也很冷漠。他在这个家里几乎没有立足之地。我那时总拿父母新给我买的玩具和他一起玩,每次被父母撞见,都会被训斥一通。他们看哥哥的眼神,就像他浑身都沾满了细菌。”
南辰低头不语,半晌道,“如果我是你哥哥,我一定非常非常恨你。”
“后来他恨我了。”司空言嗓音有些沙哑,似乎说出这些话需要很大的勇气,“十六岁那年我和校外的小混混打架,打折了对方三根肋骨,被判关入劳教所三年,父亲上下疏通,改判为一年。最终他们让司空云替我去服刑。”
“他去了?”
“他没有选择。”司空言嗓音愈加低哑,“为了生存,他只能这样做。”
“可他可以逃走啊,到外面打工养活自己呀。”
司空言摇摇头,“他无处可逃。当时他若敢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只有死路一条。”
南辰似乎明白了,司空言的父亲本来就对这个孽子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倘若他能为司空言顶罪,还算有点用处。
司空言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下,“不说了,汤都凉了。”
知道他的故事后,南辰把一碗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很想问问他,你妈妈现在还活着么。可问不出口。
汤里那一块块难吃的水果,却承载着他对过去时光的缅怀。在他的感知中,那些水果一定是最最甜蜜的。
他想让她品尝这份甜蜜。
南辰觉得没来由的悲伤。
这天晚上,是她搂着司空言入眠的。
虽然纤瘦的身躯难以拥住他,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将细瘦胳膊尽量环过他的身体,抱住他。“我是你的小伙伴。”南辰说,拍了拍他。
司空言闭着眼微微点头。他的眼睫长又密,很好看。南辰忍不住对着他的眼睛吹了口气。司空言无声的轻轻的笑了。
次日清晨给她换好药和纱布后,司空言就上班去了。
南辰满脑子都回荡着三个字,殡仪馆。
中午过后,青焰来了。
南辰出去接他,青焰倚在银色玛莎拉蒂车门上,穿了一身黑。
他估计是以为南辰身边有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