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真不错。」
司空云抬脚把他往边上踹去,然后斜倚床头,悠闲看戏。
一旁蜷缩身体的人紧闭双眼,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放平。」司空云一把将他推至平躺,「嗯,这样才看得清楚。」
司空言仿佛被扔进熔炉中,连血液都冒着泡。
强烈的羞耻感将他吞没,他弯起膝盖,尽最大限度遮掩着。
「腿撂下!」司空云命令道,抬腿一下压平他膝头。
看吧看吧…司空言彻底绝望,深埋在心底那人的面容纷纷破碎,像被一拳砸碎的镜中倒影。他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清,「你满意了?」
「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司空云突然暴怒,顺手抄起烟缸往他身体最难受的地方砸去。
仿佛身体被折断般的剧痛,司空言在惨烈的痛楚中失去意识。可身体像在和精神作对,依然饱满而生机勃发。
司空云望着昏过去的人,神情蓦然变得空茫起来。
就像刺啦一声,扯掉了戴在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同为男人,他很清楚这种痛是无法承受的,像极了他历历过往的人生。
他伸出手擦掉司空言额头的冷汗,才发现他的衬衫都被汗水浸湿了。司空云怔怔望他片刻,将握在手里的烟缸放回原处,打开工具箱。
螺丝刀,钳子,壁纸刀等泛着冷森的光。
他拿出钳子,紧紧握在手里,可手仍控制不住发抖。颤抖的钳口夹住了司空言的拇指指甲。
司空云像失去灵魂的木偶,紧住钳口往上用力一撬,一阵呲啦声,鲜血如注。同一瞬间,昏迷的司空言猛地瞪大双眼,瞳孔因极度痛楚缩成两个黑点,他背对着司空云,不知他究竟在做什么,只觉左手拇指血肉分离,整个人都被疼痛湮没。
旋即,那惨绝人寰的感觉再度袭来,这次他清楚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十指连心。这和在他心脏挖洞没什么区别。司空言拼尽残存的气力嘶吼,「住手!」他拼命扭动身体,想要转过去,但再次袭来的剧痛让他失去力气。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如果痛苦也能燃烧,他已被焚成灰烬。
司空言记得,自己是在被剥落第六片指甲时晕过去的。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他甚至想,太好了,最好永远别再醒来。
可他依旧苏醒过来,窗外是漫天晚霞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