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台上,站了差不多一整夜。
弟弟后来偷偷告诉她,厉峥哥一夜都没睡,抽了好多好多的烟。
她不是不心疼,不是不难过,甚至还气过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别扭。
但好似冥冥之中就是有什么东西才操控着她一样。
她就是没有办法点头,说一句我愿意。
毕业那一年的夏天,她和时书去巴黎游玩。
曾经遇到一个亚裔的神婆。
那个脸上刻着深刻纹路,涂着各种油彩的神婆,拽着她的裙角不肯放。
叽里呱啦说着很多她听不懂的话语。
她当时很害怕,有好心人过来帮忙。
大约是能勉强听懂一些词语,告诉她,那个神婆对她说的是:“你之所以有今生,是因为有人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寿命换你回来的,是因为有人日日夜夜抄经磕头,祈求上天换回来的。”
她听的怔怔流泪:“人真的有上辈子吗?真的有今生和来生吗?”bimilou.org
那个神婆摸了摸她的眉心:“这不就是你的来生吗?”
她在那个夜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的赵厉峥头发半白,他跪在普济寺的山门下。
一步一磕头的往山上佛寺而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最后,他盛年郁郁离世。
她看到他手里握着她戴过的耳钉。
他身边还搁着她曾亲手雕刻的一个木娃娃。
她在梦里哭着醒来那一瞬,好像将过往种种全都放下了。
她给自己设计了一条最漂亮的白裙子。
也给他设计了一套黑色的西装,包括衬衫,领带,袖扣,事无巨细,都由她自己亲手缝制完成。
她已经决定了,要在毕业回国后,就嫁给他。
“柚柚,我没有做梦吧?”
他仿佛还是有些无法置信,哄她再说一遍方才那些话。
“我还给你做了西装和衬衫,你要是喜欢的话,订婚礼的时候穿,好不好?”
她又乖又软的看着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几乎都要变成一汪温软的水。
如果这不是在机场,如果这一会儿没有旁人,他觉得自己大概会开心的跳起来,回抱着他不停的转圈,就像是男生都讨厌的那种恶俗偶像剧情节里演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