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还是个很听话的臣子。
听话的臣子,是不能允许有一点反的苗头的。
更何况,京城还有宗徹母亲刘氏。
安溆就怕那老皇帝一个不顺心,从宗徹母亲那里做什么手段。
果然,半个月后,京城里又从消息传过来,老皇帝给刘氏赐了一门婚事,是宗室里一个丧妻之后就没再娶的老王爷。
然后以让宗徹回京嫁母亲的借口,将他调离南方。
此时,宗徹和安溆来南方也才两个月多一点而已。
“回去吗?”安溆问宗徹。
宗徹笑道:“回自然是要回的,但不回京城。”
“那你母亲和晋王的婚事?”
“不用担心,咱们留在京城的那些人该知道怎么做。”
安溆谈了一口气,西边天空一片美丽的红霞,红彤彤的太阳正在下沉,可以看出来,明天还是一个晴朗的好天。
大周这运势,只怕是到头儿了。
北营大军令行禁止,在宗徹接到京城圣旨的第二日,全军拔营,离开了本该青山绿水潺潺的江南。
上官道之后,早就等在路两遍的百姓、牛马骡子车挤挤挨挨绵延了一里地。
竟都是附近村镇上关注着军营的人家,本来他们没有勇气离开老家去外地,现在军队要走,跟着他们放心些。
得益于安溆自来到南方所做的事,这些人都相信这个军队。
只不过,安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宗徹让斥候前去问了那些村民的来意,传令军队不用驱赶,然后喝马而行,带着大军再次北返。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面孔一闪而过。
安溆皱了皱眉。
一天行军之后,傍晚瑰丽的晚霞笼罩了几乎整个天空,大军在一处草地上停下休息。
附近并没有水,斥候在前探路,只在左侧有一个村庄,村子里剩了没多少户人家,水井都枯了。
没办法,今天只能吃来时带的水。
因为斥候的好心提醒,又多了那个村庄上的几户人家做尾巴。
这些事情,都有亲兵一五一十汇报过来。
面前咕嘟咕嘟的烧着一铁盒水,空气平静地没有一点儿流动。
天快黑了,头顶天空上的霞光却红的好似发了紫,越发显得瑰丽,而又诡异。
有种天灾降临的即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