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条河,南岸干旱的土地龟裂,远离河岸的地方,几乎寸草不生,北岸却湿润异常,树木、田里的庄稼都蓊蓊郁郁的。
青莫河最窄的地方,也有几十里,以现在的技术,根本不可能建造出跨度这么大的桥。
因此要过河,只有坐船一种办法。
南来时,大军带的船还在。
不过这次有很多的灾民,安溆和宗徹便是最后走的,头三天先送北营兵,中间两天送灾民,最后一天,等他们坐上船的时候,河水已经很明显地比前两天要下降了。
过大的船已经不能行,这天用的都是中等客船,是跟河北案的当地百姓租用的。
一艘船只能坐最多十五个人,因此即便最后一波人只剩下二百多人,也租了十几艘船,为了安全,驾船的全是军队里谙熟水性的人。
当然,北方军队里,会水的不多,这次去南方,就有很多人身体不适,好在出门前,安溆已经预见到这种情况,叫张大夫准备了不少药。
同时还把张大夫的孙子带了出来。
这些日子,那个叫张明的孩子明显地成熟了很多,在南方的时候,他不仅帮军营里不适应南方气候的士兵治病,还跟着安溆出去,看了许许多多天灾之下,无处可依的灾民如同失群之兽般东奔西走的人间惨像。
张明整个人也成熟了很多,就要回到熟悉的北方城市,坚持跟督军、夫人一起回去的他,此时脸上终于露出放松的神色。
河水茫茫,十几艘客舟成直线的航行在水面,行至半途,天空中就飘起了毛毛细雨。
“下雨了!”
船上的人在南方待了这么多天,一滴水都没有见,简直以为全天下都是大旱的。
天上能看见的永远只有那个火球一般的太阳。
掌舵的士兵已经来往青莫河南北岸好几天,十分理解船上人的惊讶,便解释道:“北方的雨水还是挺多的,要不是督军去年修了河,只怕咱们北边要成水牢灾害的。”
“现在呢?”
“现在都还好,下了雨水很快就能流走,家家户户都种着几亩地红薯,没有害怕的。”
听着后面船上的议论,安溆对宗徹道:“你去年坚持要修河,是不是就知道今年北方会多雨。”
其实安溆还记着以前的地理知识,季风气候地区,往往一年的降水量都是一定的,但若海上洋流异常,影响陆上的雨带,那么南北旱涝明显便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