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擦身而过,淡淡的龙涎香笼罩四周,轻袍缓带,身影高大挺拔,腰间玉佩与扇坠碰撞,发出清越声响。
她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喊了一声:“秦王殿下……”
祁崇漠然回眸,见到一道平庸且乏味的身影,回想一下,应该是常年跟在宁德身边的。
嘉寒见对方并不应答,一时面色绯红:“今日天气极好,臣女想请殿下上去喝酒。”
李福知晓祁崇对各位大臣的女儿了解不多,他轻声道:“这是壮武侯的女儿嘉寒郡主。”
就是那个在前线也不忘贪污军饷搜刮百姓的壮武侯,也是家中豪奴在外打死百姓强娶民女的壮武侯。至于嘉寒平常的事迹,李福也多有耳闻,宁德公主现在如此霸道嚣张,有嘉寒一半的功劳。
祁崇似笑非笑,打量了嘉寒一番,她一身白衣,发间玉簪,衣上羊脂玉都价值不菲,看得出是精心做到如此简素除尘。只可惜都沾着无数人的斑斑血迹。
实在肮脏。
他目光冰冷,犹如称王的猛兽,压迫感几乎让人想要跪在他的脚下,匍匐称奴。
嘉寒结结巴巴的开口:“臣女……臣女知晓,家父对殿下多有得罪,臣女也不赞同家父平日作风,只想给殿下表达歉意。”
她也不敢看祁崇幽深威严的目光,只想起当日秦王一箭穿透白虎的额心,据说虎皮被扒了,大概也要挂起来彰显秦王的丰功伟绩。
此等风采,才是她配得上的人。
李福道:“县主请回吧,我们殿下有要事。”
上楼的时候,李福纳闷道:“她爹知不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情?这可丢脸丢大了,讲出去的话,她们一家的姑娘都别想嫁好人家。”
不过祁崇平常行事虽狠辣,却不从对方家中妇孺着手算计。
祁崇道:“倘若阿臻瞒着孤出去,代替孤向仇敌道歉,让孤知晓了——”
李福瑟瑟发抖:“您要打断明姑娘的腿吗?”
祁崇:“……”
辛辛苦苦养了十年才养成现在这个样子,抚养大明臻不算容易的事情,真把她扔在庄子里或者在安国公府后院中,只怕生一场病,她早就没了。
打断腿倒也不可能。关在笼子里让她再也跑不出来才是正确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