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法推脱。
“大人,人已带到。”裴镜年躬身回禀,晏节摆了摆手,她便直起身子将官刀别在身后,握着刀柄,昂首挺立侍候一旁。
可虽见了那晏节,沈墨鱼心中仍有疑惑,全然不顾那晏节就坐在眼前。凑到那裴镜年耳畔便问道:“晏大人为何不升堂问案,先将我带到这内堂来?”
裴镜年还未答话,那晏节闻言便轻笑一声道:“沈公子初来府衙,其中有些规矩自然不懂。”沈墨鱼微微一愣,他方才说话的声音极低,晏节竟然能听的一清二楚,颇令他吃惊,及忙回身下跪拜道:“草民沈墨鱼拜见府尹大人。”
“沈公子请起。”沈墨鱼这才起身,晏节又笑道,“本府与沈员外乃是多年的好友,在安淮府又相互扶持多年,多有来往,今又不是在公堂上,沈公子不必如此拘礼。”说罢,竟倒了一杯茶,推到那香案靠着沈墨鱼的一边。
沈墨鱼见状心想:“人言这安淮府的府尹晏节号称铁锁神龙,办事极为谨慎,说话滴水不漏,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也不去接那盏茶,复又单膝跪下,抱拳说道:“草民有冤情上报,大人为何不升堂问案?”
“在这里问案,与在公堂上有何差别?在公堂上反倒要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一问一答皆要遵循那朝廷的规章制度,一言一行都要按照那府衙规矩来,堂威摆开,反倒令有些话都难以启齿了。不如这后堂来的痛快,大可畅所欲言,不受拘束。”晏节捋着那胡须徐徐说道,深陷的眼窝之中那漆黑的眼珠转动着。
“未曾想到晏大人的办案风格,如此别具一格。”沈墨鱼有意调侃道。晏节毫无怒色,倒是坦然接受:“本府行事,一向如此,沈公子有何冤情,大可说来。若其中果有冤情,本府定为你做主。”
沈墨鱼闻听此言,只当是有了保证,立即跪下连叩三个响头:“多谢大人!”能让他一个从不将他人放在眼中的贵公子如此心悦诚服的叩首,晏节乃是第一人。
“沈公子可有诉状?”晏节并不在意,而是左手扯住右手宽大的衣袖,露出一截小臂,又提起那笔杆子往砚台中饱蘸了墨,在宣纸上来回的涂抹,边纵情泼墨边问道。沈墨鱼闻言又愣道:“......要何诉状?”
晏节闻言手微微一抖,险些将那薄薄的宣纸戳破,又很快冷静下来。倒是那一旁观察多时的裴镜年脸色微变,轻咳两声替晏节说道:“沈公子好生荒唐,自古以来到府衙告状,焉能没有诉状?”
“哎,镜年休要如此迂腐。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