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未来过府衙,自然也不知晓告状的规矩。我们又怎能拘泥于寻常规矩。这样罢,不要诉状也罢。本府且问你,沈公子状告何人?”晏节复又问道。
可那沈墨鱼无奈的垂下头去道:“......我不知状告何人......”晏节与裴镜年相视一眼,晏节终于放下手中笔,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了一口,润润嗓子,长舒一口气,徐徐说道:“沈公子莫不是来消遣本府的么?”
沈墨鱼如今失了权势富贵,再不像先前那般硬气。刚想直起身子辩驳一番,可却又泄了气般垂下头说道:“草民......怎敢如此?”
“既无诉状,也不知状告何人,世间哪有这般告状的?若是在公堂之上,只怕沈公子免不了一顿板子了。”裴镜年眉头紧锁,语气之中略带责怪之意。
仔细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沈墨鱼忽然想起他与那蓝脸面具人打斗之时,那人曾说他叫岑昏。混沌的眼神中复又迸射出光来,急忙抬头欣然说道:“我记起来了,我要状告那岑昏!”
“岑昏是何许人也?”
晏节仅一句话便叫沈墨鱼哑口无言,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晏节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是微微一笑,摇头叹息道:“沈公子,你可知蓄意诬告是甚么罪名?念在本府与沈员外交情颇深的份上,今日便免去那一通刑罚。若是沈公子准备好了诉状,大可随时再来。镜年,送客!”
话音刚落,那裴镜年就上前拉起沈墨鱼,要将他赶出府衙去。可那沈墨鱼却心急如焚,略带哭腔的高声喊道:“大人!虽然我不知道该状告何人,但我沈家一夜之间七十一条性命被人残杀,沈府也被付之一炬,这也有假么?”
“且慢!”晏节急忙将他喊住,又摆了摆手示意裴镜年退到一旁,又问道:“竟有这等事?且详细说来。”沈墨鱼闻言便又冲到那香案前跪下,凑到晏节身前哽咽着说道:
“大人......昨夜一群黑衣人闯入我家中,烧杀抢掠,将连同我爹娘在内府中上下七十一条性命尽皆杀害,又一把火烧掉我了沈家家业......还望大人替我做主,一定要查清此事,以告慰我爹娘在天之灵!”
晏节瞪大着眼睛,满脸愁容,抚须问道:“沈员外夫妇也去了?”说罢,又看向那一旁的裴镜年,问道:“可有此事?”裴镜年躬身抱拳道:“回禀大人,今日属下听那巡街回来的衙役谈及此事,并未查证,只当是市井传闻,故而未曾禀报大人。”
“怎可如此疏忽?”语气之中并